“小輝,今天出去轉了一天,有找到工作嗎?”晚飯時梅姐在餐桌上向段明輝問道。
“沒。”段明輝低頭喝着粥,甕聲甕氣道。
“沒事,慢慢找,總會找到了。要不要姐幫你問問哪還需要保安之類不需要工作經驗和技能的工作?”梅姐好心地問道。
“算了梅姐,當保安有什麽出息,一個月二千來塊錢,還不夠睡我幾回呢!”卻是同住一屋的小晴不屑地說道。
“吹什麽吹?睡你一次不過二百塊,包夜也才五百!二千塊夠你吹拉彈唱伺候一個禮拜了!”另一個室友冰冰揭她的老底道。
“我是比不了你,冰冰小姐,專走上層路線,專勾那些有錢的男人,出一次台就好幾百塊,遇上人傻錢多的,一次丢在你身上好幾千也不稀奇!我就納悶了,你這樣有錢的姐兒爲什麽還要和我們這種低賤的小姐住在一起?你不是應該去住那些高檔的大酒店,富人小區的嗎?”小晴反駁道。
“好了,說什麽呢,小晴?大家都是一齊入行的好姐妹,就應該互相扶持,鬧這麽生分幹嗎?”卻是梅姐打起了圓場。小晴和冰冰不再說話,快速地吃完飯後,便回自己的房間了。
一個小時後,化妝一新後的三女一起出了門,上班去了。隻留下段明輝收拾碗筷餐具。
郁悶地收拾好廚房後,段明輝走回自己房間,打開窗戶,看着夜色中城市的繁燈點點,長噓一口氣:“不行,不能再這樣過下去了,得想法搞點錢才行!”然後他随意地收拾了下,出了門。
段明輝再一次從警察局出來,這一次仍被兩個警察送了出來,當然不是上兩次那一老一少的兩警察,因爲這次他進的警察局是市公安局,而不是那民權路派出所。從那倆送他出來的警察客氣熱情的态度可以看出,他這次進公安局不是因爲犯的事更大了,升級了。相反的,應該是警察有求于他。
摸着褲兜裏鼓囊囊的信封,段明輝心頭一陣火熱:“真不枉我幾乎一夜沒睡的折騰,這可是整整一萬塊人民币啊,等案子結了,還有另外兩萬可拿,沒想到這些警察雖然辦事不怎麽樣,說話還是挺算話的。說是舉報有用線索給獎勵就真給!要不把其他那些有獎勵的案子也研究研究?不過現在還是先慶祝一下吧。”
回到出租屋,梅姐她們也剛下班,一臉的疲憊相。
“梅姐,小晴,冰冰,我找到工作了,并且發了點小财,走,我請你們吃早餐去!”段明輝對她們說道。
“好啊好啊,不知道輝哥找到了什麽好工作?又發了多大的财啊?”卻是活潑的小晴問道。
“我吃過了,就不去了。”冰冰冷冷地說了句,就一頭紮進了自己的房間,大力地關上了門。
“唉,你别放心上,不是沖着你的。冰冰碰到個特殊客戶,被折騰慘了,我在隔壁都聽她一晚上叫得那叫一個慘。。。。。。。算了,不說了,我們去吃早餐吧,難得小輝找到了工作,别讓這些事兒影響了心情。”梅姐說道,跟小晴一起匆匆洗了把臉,就這麽素顔出了門。
段明輝很想問下“特殊客戶”究竟怎麽個特殊法,既然知道他特殊爲什麽還要接待這種客人。但又轉念一想,終是保持了沉默。還能說什麽呢?生活的操蛋,自己又不是第一次見識了。又有什麽可問的呢?
跟兩女坐在街邊的小吃攤吃早點,兩女叫了皮蛋瘦肉粥加肉包子,段明輝叫了小米飯和素包子。兩女吃的狼吞虎咽,毫無淑女形象,不過也是,她們也根本不是淑女,而是小姐,而且是接了一晚上客,急着吃完回去補覺的小姐。
段明輝坐在她們對面,将她們的形象清楚地看在眼裏。梅姐就不多說了,畢竟已經四十多了,眼袋明顯下垂,皮肉松馳很正常;倒是正青春年華的小晴也是一幅神情呆滞,皮松肉馳的樣子,倒真讓人感慨。
“梅姐,小晴,你們幹這行多久了?”三人聊了好一會兒,段明輝裝作不經意地問道。
“你問這個幹什麽?”梅姐咬着肉包子,瞪了他一眼。
“沒什麽,就想問問。”段明輝目光堅定地回看着她。
“問就問了呗,有什麽啊,又不是外人!我跟梅姐一齊入的行,都幹了兩年了。”小晴大大咧咧地說道。
“哦,你跟梅姐一起入的行?”段明輝好奇地問道。
“是啊,那一年我跟梅姐一起進的那家美容院,本以爲是學美容的,沒想到最終卻幹了這行!不過幹這行也沒什麽不好的,要是當初真幹的美容,想掙夠錢回家結婚,怕還不知道得多少年呢?”小晴邊呼哧呼哧地喝着瘦肉粥,邊快速地說道。她倒是個快嘴的外向性格。
“我現在住的房間,那個女孩,她就是掙夠了錢回家結婚了,對嗎?不知道她幹了多久?你們定的目标又是多少錢?”段明輝又問道。
“問那麽多幹嗎?不知道的還以爲你是來暗訪的記者呢?”梅姐顯然不怎麽想在這個問題上多說,又瞪了段明輝一眼,說道。
段明輝繼續無視她的目光,而是将希冀的目光盯向了小晴,果然嘴大的小晴又大大咧咧地答道:“你是說小紅啊,她比我們入行早,聽說都幹了快五年了。我不知道她掙了多少錢覺得夠了,回家結了婚,反正我的目标是掙夠50萬,回老家蓋一棟兩層的小洋樓,再舉行一個風風光光的婚禮,将自己風風光光地嫁出去就心滿意足了。”
“梅姐,你呢?你的目标又是多少呢?準備掙夠多少就退休不幹了?”段明輝又向梅姐問道。
“咋地了,掙了點小錢就想養着姐了咋的?”梅姐似笑非笑地盯着段明輝。
“養着你可不敢說,不過随便聊聊天而已。我現在可還是白住着你們的房子呢。對了,我現在既然能掙錢了,回頭房租也算我一份吧。”段明輝說道。
“好啊,快吃吧,困死了,吃完了回去睡覺!”梅姐放下碗筷,向兩人催促道。
吃過飯,梅姐兩人回去補覺,段明輝卻繼續在街上溜達。他今天的任務還很多,還不能回去休息。從街邊的小廣告上找到了幾個電話号碼,打了過去,問好了地址,叫了輛三輪,在小巷子裏轉了半天,才找到目的地。辦了假的身份證,駕駛證,畢業證。三證一套,共花了三千五百塊大洋。本來畢業證他是沒準備辦的,但經不過辦證的小哥一個勁地推銷,也就順便辦了。也許将來用得着。他心裏想道。
拿了證件從小販那出來,已經是下午了,段明輝拿着新辦的身份證,進到了一家網吧,開了一台機子,坐好,打開網頁,浏覽起自己需要的信息來。
金大發是一個初中二年級的學生,人長的肥肥胖胖的,名字雖然起得很霸氣,家裏卻沒什麽錢,學習成績也不好,所以平時也沒什麽朋友。他最大的愛好就是上網打遊戲,經常逃課來這家網吧上網。
今天他一如既往地逃課正打着Dota打的嗨,突然瞥見自己旁邊的機子上坐了一個人。沉迷遊戲的他也沒在意。半個小時後,一盤終了正在無聊地等開局的他無意地往旁邊機子的屏幕上瞄了眼,頓時被上面的内容吸引住了。
“無名女屍碎屍案”、“緻死肇事逃逸案”、“女童失蹤綁架案”、“水庫連環棄屍案”,一個個觸目驚心的标題,再配上恐怖的血淋淋的現場照片,隻一眼,金大發就覺得頭皮發麻。他膽顫心驚地偷偷擡頭看了眼旁邊座位正盯着那些血淋淋的圖片看的津津有味的那中年男人,渾身一激靈,再沒打遊戲的心情了,匆匆地關了電腦,去結了帳,一口氣跑回了學校。自此以後,居然神奇地戒掉了來網吧上網的惡習。當多年以後他成功考上一所知名高校後,别人問他當初是怎麽成功戒掉網瘾的,他如是說:“那天,我在網吧上網,碰到了一個很可怕的變态男人。。。。。。從此我就有了心理陰影,隻要一想去網吧玩,我就想到可能會再次碰上那個可怕的變态男,于是我就打消了去上網的欲望。久而久之,我對上網打遊戲就再沒了興趣,也就隻好把心思都放到了學習上,這才成就了我現在的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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