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怎麽會這樣?!
無論誰正在異世界威風凜凜地狂虐着吸血鬼正爽的時候,突然被拉回了隻是普通人的現世,都會覺得不爽的,何況現世中的自己還正因裸睡在街上而被一群人圍觀!
“這他媽誰幹的?!”段明輝又羞又臊又怒,邊羞憤地大叫着,邊徒勞地用雙手去護自己的要害部位。
“也不怎麽大嘛?怎麽就敢這麽招搖現世地出來顯擺呢?”一個挎着菜籃子的大媽不屑道。
“還可以的了,不小了,也算有點本錢了。”另一個大媽接口道,眼睛裏恨不得能伸出手來拉開場中那年輕男子護住要害的手,而且嘴角還有些濕了。
“切,這就算大了?真沒見識!”那挎籃子的大媽不屑地切了聲,轉身離開,但等發現那個被她嘲笑了的大媽沒空注意她時,她又迅速地換了地點,同她剛鄙視的對象一樣,流着口水死死地盯着場中的裸男。
“哪位大姐大媽行行好,給件衣服好不好?”段明輝捂着要害,蜷縮在牆角,對圍觀的中老年婦女們哀求道。
“怎麽,你自己裸奔不算,還得想我們跟你一起裸奔啊?小夥子挺色的嘛?”不知人群中哪位極品大媽開口調侃道。
“讓讓,讓讓!”兩個穿着警服的警察擠開人群,來到了段明輝的面前。
“就是你裸奔啊?看你小子也眉清目秀的,怎麽能幹出這麽傷風敗俗的事呢?”那個年輕點的警察脫下了身上的外套,丢在了段明輝的身上,嘴裏卻調侃道。
“好了,别貧了,帶走吧!好了,大家都散了吧,沒什麽好看的!”同行的老警察哄散了人群,和年輕警察一起,将段明輝扭送到警車上,帶回了派出所。
段明輝都做好了被怎麽怎麽着的準備,結果卻隻是被“教育”了一頓就被放了出來。本來還是要罰款的,但屆于他現在是真正的身無分文,所以罰款也就免了。
“不是說這種情況下警察叔叔會幫忙買車票送回家的嗎?”走出派出所門,段明輝本來内心還有這樣的疑惑,但想想那兩個警察的态度,也就沒去找那不自在。
“現在怎麽辦呢?”身上穿着的是警察好心送的舊T恤,破褲子,兜裏比臉還幹淨,身份證也沒有,這個陌生的城市又一個熟人沒有。好像除了去偷去搶外,也沒别的謀生方法了。他極度懷疑那些放他出來的警察想不到這一點,但想想那些警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又釋然了。别說自己再犯事了歸不歸他們管,即使又犯到了他們手上,也不過是多出一次警,多罰點款的事,反正當警察總要出警的不是,逮誰不是逮?罰誰不是罰?
正在茫然不知何去時,一個有些熟悉的女人的聲音突然叫住了他:“那誰?大兄弟,你也剛從這兒出來啊?”
段明輝疑惑地擡頭看去,隐隐約約覺得眼前這個濃妝豔抹,但眼角的魚尾紋卻很明顯的女人有些熟悉,但認不出是誰,“呃,我們認識嗎?”
“嗨,大兄弟這麽快就将我忘記了?我們前天晚上剛一起吃過燒烤呢!”女人很自來熟地身體湊上前來,雙手去抓段明輝的手臂。
段明輝下意識地退了退。
“嗨,職業病!别介意!對了,大兄弟你這是咋的進去了?”那女人說完嘴朝派出所的大門扭了扭。
“呃,沒什麽。”這讓段明輝怎麽說,隻能含混道。同時他也想起了眼前這個女人是誰了,不就是那天晚上想做自己生意,卻被自己請吃了一頓燒烤的女老鄉嘛,記得叫什麽來着?梅姐什麽的。當時隻當是做了回好事,沒想到現在又遇上了。
“算了,大兄弟不說,我也就不問了。看大兄弟現在的樣子,有地方落腳嗎?”梅姐總算出來混了多年,有點眼色,于是轉移了話題。
“呃,沒有。”段明輝雖覺有點丢人,但仍老老實實地答道。
梅姐低頭想了想,最後擡起頭毅然道:“大兄弟你我吃了一頓燒烤,這還是我來到這兒後第一次有人請我吃飯呢。我們又是老鄉,現在又遇到了。現在你遭了難,梅姐我不能見死不救!這樣吧,如果你不嫌棄的話,就先跟我回去,在我那兒落腳吧?”
“這,這不好吧?”段明輝嗫嗫道。因爲知道梅姐的職業,他是極不想去她那落腳的。但又怕拒絕的太幹脆了,又傷了對方的感情。于是就說得有點不幹不脆,有點半退半就的意味。
“跟梅姐還客氣什麽,跟我走吧,哎,三輪!”梅姐還以爲段明輝隻是不好意思,于是一伸手拉住他,上了一輛攔下的三輪,直奔自己的住處而去。
雖然下車時三輪司機盡量掩了異樣的目光,但段明輝還是覺得如芒在背。
“嗨梅姐,生意好啊,這大清早的就拉着男人了。”進到廉租房區後不時有衣衫暴露的女人跟梅姐打着招呼。
“别狗嘴裏放不出好屁!這是我兄弟!”梅姐對那些調笑的人怒目以視。
“是是,小兄弟,情哥哥,到了床上還不是想怎麽叫就怎麽叫?”那些女人也不發忖,嘴裏仍是不幹不淨地調笑道。
梅姐卻不再還手,嘴角緊繃,臉色發黑,隻是抓着段明輝的手快步向自己的小屋走去。
此處說是廉租區,倒不如說是貧民棚區更合适。到處都是亂搭亂建的窩棚,破紙箱,舊布條,塑料闆,石棉瓦,各種材料都有,淩亂不堪,污穢異常。這裏原本是一個城中村,但後來要建設改造,趕走了村民,将民房拆了大半,然後卻沒了消息。聽說是當初負責開發此處的開發商卷款跑了。于是這兒便成了那些外來打工者、暗娼、小偷、流浪漢的聚集地,隻要你拳頭夠大,就能在這兒搶一片地方,随便撿點材料,搭個自己的窩棚;如果你拳頭不夠大,也可以每月向那些拳頭大的房東租一間或大或小的窩棚住。
讓人意外的是,梅姐住的地方居然不是這兒最多的那種窩棚,而是一處原本被拆了房頂,現在又用彩瓦鋪了房頂的二層小樓。雖然也是半危樓的行列,但在這片貧民區卻算是高檔住房了。
“有時候姐妹們會領客人來,所以住的地方不能太差。”見到段明輝詫異的樣子,梅姐大大咧咧地解釋道。一點也沒不好意思的樣子。
她的女人該有的羞澀已經完全被生活給磨沒了!段明輝隻覺百味盡生,也不知道該做何感慨。
“那個,梅姐,其實我有地方住的——”段明輝停住了腳步,低着頭小聲地說道。
“怎麽,你嫌姐髒嗎?”梅姐的聲音變得很冷,目光直直地盯着低着頭的段明輝。
“不,不是!我隻是不想你爲難——”段明輝犯了錯似的小聲地說道。頭一直沒敢擡。
“别理那些騷蹄子!如果你嫌姐髒的話,腳長在你身上,你轉頭就走,姐絕不攔你!如果你不嫌棄姐的話,就跟姐上樓去!”梅姐直直地盯着眼前這個雖年紀已不小了,卻仍有青澀之意的大男孩,語氣堅定地說道。
事情爲什麽會這樣戲劇化的發展呢?自己明明隻不過是想出來給前妻和兒子弄筆錢而已,怎麽就成了絕情弟與悲情姐戲碼中的角色了呢?接下來該怎麽演,自己不知道啊?段明輝心裏感概道。
面對梅姐灼灼的目光,他最終還是選擇了留下,乖乖地跟着她上了樓。經過一樓時他發現一樓是客廳兼廚房。
到了二樓,梅姐指着一個房間對段明輝說道,“這原先是我們一個姐妹的房間,不過她掙夠了錢回家結婚了,所以就空了下來。你就住這間吧。房間不大,但帶有衛生間。旁邊這間是我的房間。對面那兩間住着冰冰和小晴,都是幹姐這行的,所以如果她們心情好的時候,你也可以找她們樂呵樂呵。當然也可以來找姐,如果你不嫌姐老的話——”梅姐說完看着段明輝羞的臊紅的臉,呵呵地笑得樂不可支。
又折騰了半天,段明輝終于躺到了柔軟的床上。算起來,他已經有三天沒有睡在床上了。想想這幾天的遭遇,跟做夢似的。四天前他還呆在千裏之外的家鄉小山村,做一個苦逼的車間工人。現在他卻已經到了一個以前從未聽說過的陌生城市,經曆了一系列匪夷所思的遭遇,如今更是跟一群**住在了一起。說好的有了奇遇就一定會飛黃騰達,一飛沖天呢?爲什麽自己有奇遇到現在都三個多月了,卻越混越回去了呢?這一切都是爲什麽呢?
帶着深深的不解與疑惑,段明輝再次進入了夢境,又開始了新異界的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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