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嗎?
原來這就是死亡的感覺;虛無,空寂,以及無邊無際的寂寞,冷——
不過也好,經曆了那麽多,終于一切都結束了。那就這樣吧,人,終究是要死的,這樣也好。隻是不知道有沒有所謂的地獄,和輪回?
如果可能的話,我希望下輩子不要再做人了,太累,太痛苦。如果沒有的話,那就讓我這最後的意識也消失了吧,這種虛無空虛寂寞冷的感覺太難受了——
所有的記憶畫面飛快地在眼前閃過,又飛快的一個個消失。同時消失的還有曾經或美好或厭惡或欣喜或恐懼的感覺感情。
“爸爸,爸爸——”突然一個熟悉的聲音拉住了不斷下墜的段明輝,那是,那是我兒子的聲音!兒子!暄暄!
不,我還有牽挂的人,我還不能離開,我還不能将一切都抛棄!我要回去!
“不,我還不能死,我要回去——”
段明輝劇烈的揮動着手腳,猛然睜開了眼,映入眼簾的卻是一堵牆,牆面上的白灰有很多地方都掉了,落出裏面灰色的底料。
咦,這是哪裏?地獄嗎?地獄裏的牆居然也會掉粉?這樣看來地獄裏的經費也挺緊張的呀。
“請不要殺我,我願意臣服于你,做你的仆人——”一個顫巍巍的聲音突然響起,段明輝扭過頭,卻發現一個身軀近乎透明的魂體跪伏在自己的面前,體如篩糠,抖個不停。
呃,這是什麽情況?難道自己活着時是個失敗的**絲,死後的到了陰間卻有王霸之氣附體,引得鬼魂主動倒地便拜嗎?
段明輝有些疑惑,目光越過這個沒什麽眼光的女鬼,繼續觀察四周,卻發現自己現在是在一個狹小的房間裏。房間裏沒有開燈,卻有燈光的餘晖從門縫透進房間,随着燈光進來的還有陣陣的陰寒。
哦,難道地獄竟像是那些主神小說裏那樣,新來者是出現在一個個獨立的小房間裏的嗎?不過這房間裏的味道卻真不怎麽樣,有股福爾馬林的味道,還混雜着老年人特有的那種腐敗酸臭的味道。不過,這味道爲什麽竟這麽熟悉?還有這狹小而淩亂的房間,怎麽有種熟悉的感覺?
小房間,冷氣,味道,女鬼,這難道是——
想到這,段明輝激動起來,猛地站了起來,逼進那個身體虛幻的女鬼,一伸手想抓住她的手腕,結果當然是抓了個空,他也不管不顧,急沖沖地問道:“快告訴我,這是不是地球?現在是不是二十一世紀二零一七年?”
呃,本來攝于對方那山嶽大海似的威壓而決定臣服與對方的女鬼傻眼了:“這是什麽情況?難道這個剛認的主人竟然是個瘋子?或傻子?還是說他根本是個披着地球人外形的外星人?”
“說啊,快回答我!”對方又急促的催問道。
呃,鑒于對方剛才爆發出的那種根本無可抵擋的巨大威壓,女鬼還是決定不要惹怒對方的好,隻能選擇回答對方這怎麽看都覺得不靠譜的問題:“是的,這兒是地球,時間是二十一世紀二零一七年——那個剛才對不起,我其實隻是想捉弄你一下而已,并不想把你怎麽樣,真的,我還從來沒有害死過人。。。。。。”
“你剛才對我做了什麽?”對方好奇的問道。
“也沒什麽,隻不過是個惡作劇,一個會讓人做些噩夢的小把戲罷了。您隻是昏迷了不到一分鍾就醒了過來,一定沒有沒有造成多大的麻煩,對不對?您這麽厲害,一定是傳說中的世外高人!您大人有大量,就請放過我吧,好不好?”女鬼見對方身上不再散發出剛才那種讓她心悸的氣息,膽子越來越多,到最後說話的語氣中竟不自覺的帶上了一種魅惑的氣息。
“嗯,大膽!”對方陡然臉色一變,低喝一聲,如一道春雷在女鬼的耳邊炸起,她原本就已經很是透明的軀體晃了幾下,變得越發的透明了,幾乎快到了魂飛魄散的地步!
“主人饒命,主人饒命!我再也不敢了。”女鬼大駭,把身體伏的更低了,幾乎是五體投地,貼在了地上。
“隻此一次,下不爲例!”對方冷冷的說道,跟剛才的激動失态判若兩人。
“這可真是一個喜怒無常的主人。”女鬼心中如此想着,嘴裏卻仍說着求饒的話。
“原來這一切真的都隻是場夢——”那人喃喃自語道,然後擡起頭對女鬼說道:“說下你的情況吧。”
“玉玲,你爲什麽一定要帶着這孩子呢?我已經有了一個孩子,如果你非要帶着你跟你前夫生的孩子的話,以後我們在一起了就不能在要個我們自己的孩子了。”男人纏着馬玉玲苦苦的勸導。
“封清泉,你不要再說了,爲什麽你可以帶着你的孩子我卻不能帶着我的孩子?我還是那句話,暄暄我帶定了,如果你能接受的話,我可以考慮跟你交往試試看,如果你不能接受的話,現在就可以離開了,也省得浪費我們各自的時間!”馬玉玲很堅決的說道。卧室裏本來應該是熟睡着的兒子小小的身軀卻趴在房門上。
“馬玉玲,别這麽說話嚣張!你以爲你還是十年前的黃花大閨女?屁,你現在已經是人老珠黃的中年婦女了!如果不是看在當年我們有過那麽一段的話,以我現在的身家,用得着在你面前低三下四?不是我封清泉吹,隻要封清泉放句話,洗白了屁股等着讓我日的黃花大閨女能排出一裏地!”封清泉拍着桌子口吐唾沫道。
“滾!你給我滾!我們馬家不歡迎你!”馬玉玲氣的臉都白了,手指顫抖着指着大門對面前這個自己曾經動心,現在又差點動了心的男人怒斥道。
“你以爲我想來?如果不是你媽找上我說你現在終于離開你那個窮鬼丈夫,再次單身了,求我看着以前的份上跟你再處處看的話,我會再**你?你也不照照鏡子看看你現在都成什麽樣了?!”
“滾!你給我快滾!我再也不要在看到你!”馬玉玲抓起茶幾上的杯子朝對方身上丢去,對方躲了開來,卻沒躲過杯子裏的水。
“你個瘋女人!好,我走!把我的車鑰匙還我!寶馬i8啊,希望你不會後悔!”封清泉撣撣身上的水漬,面帶嘲諷道。
啪——卻是寶馬的車鑰匙重重放擊打在了他的身上。
哎呀,他一聲痛呼,下意識的就想伸手去打馬玉玲,同時嘴裏罵道:“媽的,臭女人,居然真敢打我?”
一個小小的身影從房間裏跑了出來,一把抱住了他的腿,童聲童氣的說道:“壞人,别打我媽媽!媽媽快跑!”卻是一直在偷窺的六歲兒子暄暄。
“暄暄,快松開!封清泉,别碰我兒子!”馬玉玲瘋了一樣向封清泉撲去,後者甩開抱住自己腿的小孩,狼狽的退出了房門。也不知道是不是太慌張的緣故,下樓梯時還重重的摔了一跤,弄了個萬朵桃花開。
“破樓梯,破女人,我草!”封清泉嘴裏罵罵咧咧,跌跌撞撞的好不容易下了樓,坐進寶馬車裏,嗖的一下竄了出去,卻是再也不想在這個貧民小區待着了。
寶馬車出了小區大門,轉上一條車輛行人較少的鄉間公路。還沒行多遠,突然一條人影突兀的出現在了車前正前方。
“媽的,找死啊!”封清泉不由的大罵,剛想踩刹車,隻見那人突然右手一揚,一道耀眼的白光直刺他的雙眼!他本能的一扭方向盤,一聲巨響後,眼前一黑,再沒有了意識。
那個造成了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冷冷的看着這一切,自言自語道:“哼,敢動我的女人,死!”然後轉身離開了車禍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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