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丁帶領蘇蘭蘭和古麗依娜一路向西,走到大沙漠的深處,這天晚上,他們遭遇了一場巨大的沙暴。
雖然他們事先做了一些力所能及的防範,但畢竟條件有限,他們所能做到的,也隻是翻過大沙丘,前往迎風面躲避,爲的是避免被沙丘掩埋。同時他們躲在駱駝的身體後面,利用三匹駱駝來幫助遮擋部分風沙。
然而,天氣太過寒冷,狂風太過猛烈。半夜的時候,小丁忽然蘇蘭蘭已經被冷風吹得發燒了。可惜他身上并沒有治療風寒的藥物。暫時他也隻能往蘇蘭蘭體内輸送一些靈氣,來幫助她驅驅寒氣。
正在對蘇蘭蘭的生病感到有些棘手的時候,他忽然鼻子中又聞到了一絲血腥味。如今他已練氣三層,五識早已十分靈敏,超乎常人。因此,即便是很小的味道,他也可以聞得見。
他本以爲是二女在翻越大沙丘時,不小心傷到了自己,流了血。于是便向二女詢問。
蘇蘭蘭此時正暈暈乎乎的,哪裏會知道什麽血不血啊,于是便強打精神開口答道:“田大哥,你說的什麽血啊,我怎麽沒看見,我現在就是感覺頭好暈,我想睡覺……”
而古麗依娜卻是支支吾吾地說道:“田大哥,你别問了……”
小丁一聽,心說,莫非是古麗依娜受了什麽傷?連忙關切地問道:“公主殿下,你哪裏受了傷?要不要我幫你來看看,我的功法對于治療外傷有奇效的……”
聽小丁這樣一說,古麗依娜立即羞得把臉都藏在小丁的懷裏不敢擡起來了。她小聲嗫嚅道:“田大哥,都說不讓你問了,你還問,哎呀,羞死人了……”
小丁一聽這話,暗道,這是有隐私啊,莫非她的隐私部位受了傷,而羞于說出口?
于是,他用神識一掃描古麗依娜的身體,立即就發現,古麗依娜的褲裆處,已經被血染紅。
小丁當即醒悟,原來是這位金刀公主在這個當口來了月事。怪不得她如此神态呢。
可是,這個時間來月事,這也不是時候啊!小丁雖然不是女人,但他來自于後世,對于一些生理知識還是懂得一些的。
他知道,女人來月事的時候,最是怕涼。而現在這一晚上寒風刮的,都能把人給凍成冰棍。
在這樣寒冷的夜裏,對于古麗依娜來說,是非常容易坐下病根的。
古麗依娜和蘇蘭蘭二女,身子本就單薄,如今她們二人一個生病,一個來了生理期。而大風依舊刮個不停,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夠結束。
這種情況,讓小丁十分頭痛。盡管他平時以頭腦靈活見長,但是此時,他卻想不出一個好的辦法來應對眼前的困難。
現在他所能夠做到的,那也就隻有不斷幫助二女往她們體内輸送靈氣,助她們驅寒。
沙暴一直持續到第二天的中午,這才完全停止下來。
小丁三人此時躲在駱駝身旁,已經被沙子掩埋到了他們的腰部了。就連卧在沙地上的駱駝,也被風沙給埋進去了差不多一半進去。
那三匹駱駝見風沙停止了下來,它們早已卧得難受,于是沒用小丁指揮,它們就全都站了起來,長嘶一聲,抖落掉身上的沙子。落了小丁三人一身。
小丁爲二女輸送了半夜零半天的靈氣,此時體内靈氣耗盡,身體十分疲憊。
蘇蘭蘭依然發着高燒,最終還是睡了過去。幸虧一直都有小丁的靈氣在幫她驅寒,因此,她雖然睡着了,倒也沒有被繼續凍到。
古麗依娜在天亮的時候也縮在小丁的懷裏睡着了。她本就疲憊,又趕上生理期,自是困乏的很。同樣是因爲有小丁的靈氣在幫她驅寒,因此她才能夠得以睡得着。
隻是,最辛苦的還是小丁了。他不僅一夜未睡,還一直在消耗着體内的靈氣,這讓他疲憊至極。
此時看到沙暴停止,他卻感覺沒有力氣站起來了。三人從腰部以下,全都被沙子掩埋。雖然是坐着,但也足見這沙暴的厲害了。
早上的時候,因爲沙暴未停,三人無法進餐,因此一直到現在,他們都還沒有吃飯喝水。
小丁看了看伏在自己懷裏的二女,她們都睡得正香。輕輕摸了摸蘇蘭蘭的額頭,感覺依然很熱。要想辦法幫她盡快退燒才行。高燒持續太久,很容易轉成其他病。
盡管十分疲憊,但爲了盡可能地照顧好二女,他隻得強自支撐着直起身子,然後輕輕将二女的上半身給挪到沙地之上。
挪動古麗依娜的時候,古麗依娜醒了過來,她睜開惺忪的睡眼,看着小丁,問道:“田大哥,沙暴停了嗎?”
小丁點了點頭,說道:“已經停了,你既然醒了,就從沙子裏面出來吧。”
古麗依娜點頭答應,卻是遲遲不肯動。
小丁卻是奇怪問道:“你怎麽還不起來?”
古麗依娜卻是羞紅了臉,說道:“田大哥,你先起來吧,然後我再起來。”
小丁想到她的褲子上面還有血迹,肯定是她擔心被自己看見了尴尬,于是便将蘇蘭蘭給放到一旁,然後起身從沙子裏面鑽出來。
他這一站起身,立即就感覺到,身上的衣服裏面,褲子裏面,靴子裏面,全都灌滿了沙子。
他走到一旁,一抖再抖,又把靴子脫下來,兩隻靴子口朝下對着敲。好不容易将身上和靴子裏的沙子抖幹淨,他這才重新穿回靴子。
隻見那三匹駱駝因爲趴卧的時間比較長,此時正在這附近自己慢走活動腿腳。
小丁立即從空間之内取出三木桶水和一些草料來,準備先喂飲一下這三匹駱駝。
通常來說,駱駝是可以保持長時間不進食不喝水的。因此,它們才被稱之爲沙漠之舟。
不過,昨晚忍受了一夜零半天的沙暴,小丁覺得這些駱駝肯定也早已幹渴了,于是便打算喂飲它們一下。
三匹駱駝見到小丁拿出水桶和草料,自是十分高興,小跑着就來到了小丁跟前。興奮滴嘶鳴着。
有水,有草料,駱駝也是不願意強忍着不吃的。
想到自己三人早上也沒有進食,甚至連口水都沒有喝。于是小丁,便決定取出鍋竈,來燒一些開水來喝,一是,喝開水可以暖暖身子,二是二女都身體有恙,不宜直接喝涼水。
看到古麗依娜仍是沒有從沙子裏面出來。小丁便從空間裏取出了一頂帳篷,支在他們的附近。此時小丁這才發現,昨晚他們所攀越的這座大沙丘,高度幾乎減少了一半差不多。整個沙丘的頂部,都已被狂風給吹落到了沙丘的背風面。若是自己三人昨晚在背風面躲避,雖然可以避免寒風直吹,但卻難逃被埋在沙子裏的結局。
支好帳篷以後,小丁又娶了一見自己的袍子丢在了帳篷内,然後朝着古麗依娜說道:“你先去帳篷裏面休息一下吧,我放了一件袍子在裏面,你可以進去換一下。
說完,他便取出鍋竈,先燒開水,然後再準備做飯吃。
古麗依娜見小丁轉過身去忙活着生火做飯去了,她這才慢騰騰地從沙子裏面鑽出來。像做賊一樣地快速鑽進帳篷内。關好門,換了小丁的袍子。隻是她身上沒有攜帶月事帶,便隻好将自己已經染血了的褲子給撕開,疊了幾層,将就着當作月事帶來用了。
小丁在燒的開水裏面放了姜,姜可以驅寒,正好适用于二女。
見到蘇蘭蘭仍在發燒,他便從空間裏取了一條毛巾浸了涼水,放在蘇蘭蘭的腦門上,幫她物理降溫。
等姜湯水燒開後,小丁用被子晾涼,然後這才去把蘇蘭蘭喚醒,幫她爲了些溫熱的姜湯水。然後把他從沙子裏面挖出來,橫抱進帳篷裏,放到床上。
因爲她的高燒還沒有退下來,小丁又讓古麗依娜用毛巾浸了涼水,去帳篷裏面幫助蘇蘭蘭擦身。
小丁自己則是在帳篷外面準備做午飯。
考慮到二女的身體狀況,他煮了些青菜粥,又煮了幾個荷包蛋。簡單清淡,又有營養,很适合二女現在的情況。
三人吃過這頓飯後,蘇蘭蘭又再次睡去,她的高燒在古麗依娜幫她物理降溫之後,終于不在那麽熱了。
古麗依娜也是昨晚一夜未睡,上午睡了一覺,卻也依然感到勞累,于是便也鑽進帳篷裏睡覺去了。
小丁一個人坐在鍋竈旁,蓦然發現,沙暴過後的天空,異常清澈,異常的藍,幾乎連一朵雲朵都沒有,湛藍一片。
他此時也很疲憊,而且體内靈力消耗一空,身體沒有了靈氣的支撐,格外容易勞累。于是他便盤膝坐在傻子上面,運轉功法恢複靈力。
三匹駱駝因爲小丁這裏有淡水和草料提供給它們,它們倒也不遠走,隻是在小丁帳篷這附近遊蕩。
下午的天氣晴好,三人卻因爲身體的原因,無法繼續趕路。
三人休息了一下午,晚飯小丁依然是煮了蔬菜粥與荷包蛋。
因爲天氣轉好,晚上沒有了大風,三人晚上都是在帳篷裏美美睡了一覺。
第二天一早,蘇蘭蘭雖然高燒已經退了,但是身子依然還虛弱,古麗依娜的月事還沒有結束,身子也是有些虛弱。
小丁想到古麗依娜可能沒有月事帶可以用,便從帳篷裏取出棉被,撕開一角,扯出些棉花遞給古麗依娜讓她用來做月事帶用。
古麗依娜羞怯地接過棉花,雖然感到尴尬,但是在她心裏卻是在暗自佩服小丁的細心,心裏想着,自己将來的驸馬要是有小丁這般細心體貼,那該多好啊!
今天的天氣依然不錯,豔陽高照,已經有了些許早春的迹象。
三人吃過小丁做的早餐之後,便在帳篷外面一起曬太陽。
快到中午之時,小丁忽然發現有一大隊人馬從東面緩緩駛來。
經過昨天下午和今天早上的修煉,他體内的靈力早已恢複如初。因此耳目靈敏,那隊人馬在很遠的距離時,他就已經有所察覺。
由于距離後還有些遠,小丁無法看清這對人馬的具體模樣。
不知道是不是樓蘭古城地下的那些古蘭教的人!既然也是向西而行,小丁立即就想到被他給堵在地下宮殿裏的那些人。
爲了以防萬一,他連忙去把那三匹駱駝牽到自己三人跟前,心裏想着,如果有什麽不對,也是可以第一時間騎上駱駝逃跑的。
不過,随着那隊人馬的漸漸走進,小丁發現,自己剛才的擔心有些多餘了。
看這隊人的裝束,應該是一個商隊,還有一些是護衛這個商隊安全的江湖人。他們擁有幾十匹駱駝,駱駝的背上,全都馱着大大小小的包袱或者箱子。
這一隊人估計也得有個四五十人的樣子,但他們都沒有騎在駱駝身上,全都是牽着駱駝在沙地上步行。
等這隊人快要走到小丁三人跟前時,那位走在最前面的老者,對着小丁說了一句他聽不懂的大回鹘國的語言。
但從他的神情上看,小丁可以猜出,他應該是再向小丁打招呼。
小丁于是也揮了揮手,朝他們喊道:“我聽不懂你們說的話,你會說大宋國的官話嗎?”
那老者聽見小丁的話,咧嘴一笑,用着比較生硬的大宋國官話說道:“我是在問你,你們怎麽會在這裏?你們是要去往哪裏啊?”
小丁用手指了指西方,說道:“我們要去往黑虎城,你們呢?也去黑虎城嗎?”
那老者再次笑着說道:“是啊,我們也去黑虎城,咱們正好一路。”
小丁見這老者倒是自來熟,一看就是經常跑江湖的,是那種見什麽人都是可以攀談上幾句的人。于是便邀請道:“眼看中午了,在這裏休息一下吧!”
那老者擡頭看了看太陽,然後點點頭說道:“好的,那我們也就在這裏休息一下吧。”
說完,他向着身後的人傳令下去,就在這座沙丘的山根處休息一下。
後面那些人聽到老者的指令之後,全都拉住了正在行走的駱駝。他們聚攏到一起,紛紛從背包中取出淡水,烤馕,還有肉幹,便開始大吃起來。
那老者拿了一張烤馕,抓了一把牛肉幹來到小丁跟前,說道:“年輕人,來一起吃點東西吧。
小丁則是指了指,鍋裏正在煮着的粥,說道:“多謝老人家了,我們這裏正煮着粥呢,我的兩位朋友身體生了病,她們比較适合喝些稀粥的。”
那老者這才轉頭看了看一臉病容的古麗依娜和蘇蘭蘭二女。然後他轉回頭對着小丁問道:“你老婆?她們?”
小丁則是搖了搖頭說道:“不是,它們隻是我的普通朋友。”
那老者還未答話,忽然從他身後竄上來一位書生打扮的年輕人,指着小丁就罵道:“兀那秃驢!你本出家之人,居然還敢明目張膽地攜帶女色同行?你亂了清規戒律倒也罷了,爲何還要壞了人家女孩家的名聲?我看那兩位女子未必就是你的什麽朋友,而是被你在秃驢給拐來的吧?”
這人毫無來由的一頓大罵,把小丁給搞的一愣,他摸了摸自己已經長出了些許毛茬的頭頂,暗道,我難道真的很像秃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