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丁當堂認出了大扶桑國皇子田野四郎送來畫上所畫的櫻花。田野四郎本來說好,若是有人認出來的話,他們大扶桑國以後就會年年向大宋國稱臣納貢。
可是,小丁認出之後,這田野四郎卻耍起了無賴,聲稱還要與大殿裏的這些人比試武功,若是赢了他們,他們才會同意納貢一事。
宋寅梓雖然很生氣,但是也很無奈,對方硬是厚着臉皮耍無賴,誰也沒轍啊!總不能人家不同意,你就把他拉出去砍了吧。
于是便隻好,冷聲說道:“這回,如果你們要是再輸了的話,你們不會又找借口抵賴了吧?”
其實,宋寅梓所争的倒不是大扶桑國的那點供品,而是國家與國家之間的顔面。
田野四郎見宋寅梓已經不高興了,心裏自然也明白,自己這事做的不地道,但他此次前來本就是有目的的,沒有達到目的,哪能就這樣認輸?畢竟他也是很在乎大扶桑國的顔面的。
于是田野四郎便肯定地回答道:“當然不會,隻要你們大宋國的人能夠有人在武功上勝過我們,讓我們能夠心服口服,我們自然就會同意以後年年進貢的。”
宋寅梓看了看田野四郎和他身後的四名大扶桑國武士,然後說道:“那比武要怎麽比試?單打獨鬥,還是一起群毆?”
田野四郎不慌不忙地說道:“皇帝陛下,我們這邊一共五人,我想是你們那邊也選出五人來,我們單對單,五局三勝,你看如何?”
宋寅梓一想,自己這邊武将多的是,選出五人來出戰,倒也沒有多難,正想要開口應下,旁邊不遠處的小丁卻忽然開了口,說道:“且慢!”
宋寅梓疑惑地看向小丁,田野四郎和其他四名武士也都同時看向了小丁。
小丁卻是面不改色地接着說道:“我看不必那麽麻煩了,幹脆你們五人一起上,我一個人打你們五個,咱們一局定勝負,豈不是更簡單!”
小丁這話一出口,宋寅梓和田野四郎都是一驚,其他那四名武士卻是面露喜色。
宋寅梓和田野四郎是沒有想到,小丁會憑一己之力來挑戰五個人,那四名武士欣喜的是,他們之前與小丁曾經交過手,還把小丁給踹到山崖底下去了,他們知道自己四個都可以打敗小丁,何況又多了一個田野四郎。
小丁想的卻是,他自己之前與那四名武士打鬥過,知道他們都十分精通東瀛忍術,會隐身,出其不意,令人防不勝防。而自己這邊,雖然武将不少,卻幾乎沒有江湖人士。武将所學的武藝更适合征戰沙場,而不适合這種江湖打鬥。
何況,即便是自己這邊有江湖人士,也未必就能對付得了對方的忍術。所以打鬥五局,有可能自己這邊至少要輸掉四局。而能上場與他們打鬥的人選,貌似除了自己以外,也再無人可選了。所以,他才及時出言阻止了宋寅梓。
宋寅梓注目看向小丁,用詢問的眼神看着小丁,意思是,你确定要一人打五個?
小丁看懂了他的意思,便點了點頭。
宋寅梓便轉頭又看向了田野四郎,說道:“皇子殿下,對于田侯爺的建議,你們意下如何呢?”
田野四郎身後的那四名武士連忙偷偷地扯了扯田野四郎的衣襟,并用大家聽不懂的扶桑語,叽裏咕噜地互相說了一通。
雖然聽不懂,小丁通過觀察幾人的神情,也可以猜出,那四位武士肯定是在勸說田野四郎答應小丁的建議。五人來打小丁一個人,一局決定勝負。
經過了幾番對話,田野四郎再次朝着宋寅梓鞠了一躬,說道:“皇帝陛下,既然你們提出一局定勝負,不擔心我們以多欺少,那我們也就省去了很多麻煩,所以,我同意你們提的這個建議。”
宋寅梓一聽,說道:“好,那我們就去外面比試吧?”
大殿之内自然不是适合比武的場所。宋寅梓帶領群臣,以及田野四郎衆人,出了金銮大殿,來到外面的院子裏。大家自動圍成一圈站好,等待看熱鬧。
小丁則是與田野四郎和他的那四名武士站在了最中央。
田野四郎向宋寅梓讨回了他們在皇宮門口時被扣下的武士刀。然後與其他四位武士對着小丁一鞠躬,口中說道:“咱們事先說好,這比武打鬥,刀劍無眼,到時候如果一時失手,有所傷殘,還需自負後果的。”
小丁一聽,對方這是要下狠手啊,心說,這些小日本,果然都沒安好心,一個個都居心不良啊!
不過,他也不好當面揭穿,也對着那五人拱了拱手,說道:“這是自然,待會打鬥起來,我要是稍有失誤,傷到你們,你們也同樣不能怪我哈,哈哈!”
田野四郎點頭同意,然後一擺手勢,五人各自抽出武士刀,團團将小丁圍在當中。
小丁也不與他們客氣,心念一動,從空間裏取出狼牙棒,握在手中。
這一舉動,對于宋寅梓等曾在交州戰場上征戰過的武将來說,都不陌生,可是其他那些文武百官,見到小丁手中忽然如同變魔法一般,憑空出現了一條碩大的狼牙棒來,他們可是吃驚不小。
無論是以前認識小丁的還是不認識小丁的官員們,此時對小丁全都暗自佩服起來。難怪皇帝會如此看重這小子呢,看樣子這小子還真有一手呢!
圍着小丁的那幾名大扶桑國的武士,他們之前見過小丁這一手,雖然搞不懂小丁是如何做到的,卻還沒有多少驚奇。田野四郎倒是第一次見到,心裏卻有了幾分忌憚。生怕這小子還會有什麽出人意料的本事,自己這邊無法赢得這場比賽。因此,他立即就提高了警惕。
他們五人也不發招,隻是圍着小丁團團轉,越轉越快,看的大家頭暈眼花,小丁卻是手握狼牙棒,穩如泰山,如同一塊大石,巋然不動。
雖然以靜制動,小丁的注意力卻是一直集中在那五人的身上,憑借他此時的目力和耳力,任那五人身形轉的多快,在他眼中,那也都是慢動作,他們的動作全都盡收眼底,隻要稍有風吹草動,他都會第一時間做出反應。
果然,沒用多久,田野四郎最先沉不住氣了,也或許是他認爲此時時機已經到了,率先劈出了一刀。
兩手握刀,全力一劈。這一刀若是劈在小丁頭上,立時就可以将小丁給劈爲兩半。
小丁眼觀六路耳聽八方,聽見身後罡風襲來,立即向旁邊一跳,然後橫掃狼牙棒,砸向田野四郎的腰部。
此時,其他四位武士,也都紛紛出手。
他們的名字分别叫做野澤昭矢、北村阗奮、麻生野塚和小泉歸孫。小丁之前還曾嘲笑過這幾人的名字。
不過,剛一出手,小丁立即就感覺到了壓力,他立即運起金剛術防身,然後施展輕身術,與這五人遊鬥。
打鬥沒出十個回合,田野四郎五人見小丁力大棒沉,身形高大卻十分靈活,想要取勝也十分不易,便互相一使眼色,全都施展開了東瀛忍術。
在場文武百官,開始時看到五人圍鬥小丁,雖然身形快捷,卻也可以看出身影。
可是,這十幾個回合一過,五名番邦的武士卻是突然不見了蹤影,他們忽隐忽現,偶爾會在出人意外的位置突然出現攻擊小丁一刀,繼而就又不見了身影。
對于這種詭異的身法,在場所有圍觀的人都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他們此時在心中也都不免替小丁擔心了起來。都在擔心小丁如果輸了這場比試,那堂堂大宋國豈不是又要年年給個番邦小國進貢了嗎?
然而小丁此時雖然感到這幾人有些難纏,卻也沒有多少擔心。他有金剛術護身,對方的武士刀根本破不了他的法術防禦,頂多也就是在他身上砍刺幾下,有些疼痛而已。因此,自己可以說是已經立于不敗之地。
而且,今天這皇宮的院子裏又沒有山崖,也不用擔心自己再被他們給踹下山崖了。況且,自己已經想出如何對付對方忍術的方法了。那就是開啓神識,利用神識力來捕捉幾人的具體位置。即便對方的忍術可以隐身,卻是逃不過小丁神識力的掃描。
因此,這個打鬥場面,在圍觀人的眼中,看起來小丁是十分兇險的,而實際上,小丁卻暗地裏已經占據了不敗之地。
至于利用神識來确定這幾人身形的具體位置,這個方法也是小丁剛剛才臨時想起來的,要不然,那天他也不至于被人給踹落山崖了。
有了神識力的掃描,這五人的具體位置,早已在了小丁的掌控之中,因此,有時他朝着虛空裏打過去一鐵榔頭,那裏立即就會有人身形一現,立即避開。
即便如此,這五人的身形變幻,也太過迅捷,小丁盡管已經可以知道他們的具體位置,但是每次攻擊,都會被對方輕易躲過。
這幾人也知道小丁的狼牙棒棒沉力猛,不可力敵,于是便都選擇遊鬥之術,利用他們自身快捷的身形,來進行閃避,然後再出其不意進行反攻。
這樣幾人又連續打鬥了五六十個回合,依然還是未分勝負。
此時,小丁便開始有些着急了起來。暗想,自己的力氣早晚有用完的時候,若是一直這樣持續下去,自己說不定還真會輸了這場戰鬥呢。
與此同時,田野四郎也在暗自考慮,若是這樣纏鬥下去,自己這邊也是無法取勝啊,該怎樣才能取勝呢?
他立即就想到了扶桑忍者的另外一項技能——忍者镖。發射忍镖乃是扶桑國忍者武士大多數人都會使用的技能。這種忍镖有三角和五角之分,是暗器的一種,其使用手法最早也是來源于東方大國的武術界。隻不過,傳入大扶桑國後,大扶桑國的忍者和武士們将暗器進行了改進。采用三角或者五角的樣式,可以飛出去傷人後還能再飛回來。有點類似回旋镖的使用方式。
想到這裏,田野四郎,立即說出了幾句大扶桑國的鳥語,通知其他四人,一起使用忍镖來偷襲小丁。
小丁雖然聽見幾人的交談卻并不知道他們在說些什麽。不過,他也立即就提高了警惕。
果然,沒用上幾個回合,五人同時朝着小丁發射了忍镖。五隻飛速旋轉着的五角忍镖朝着小丁快速襲來。
小丁掄起狼牙棒打落兩隻,身子向旁邊一跳,又避過兩隻,卻有一隻沒有避過,而是被打在了胳膊上。
田野四郎一見有一隻忍镖打在了小丁的胳膊上,立時喜上眉梢,因爲他知道,他們所用的忍镖之上,都是塗了劇毒的,隻要割破一點皮膚,就可以将對方毒死的。
然而,讓他沒有想到的是,眼見那忍镖打中小丁胳膊後,小丁卻是毫發未損。那胳膊好像就是鐵鑄的一般,忍镖打上去反倒被彈了開去,也沒有繼續回旋,而是直接落在了地上。
這一下,雖然沒能傷到小丁,小丁卻是感覺到了胳膊被打中的位置傳來痛感。他受到對方使用暗器偷襲的啓發,立即也想到了自己對付對方的辦法。
自己空間裏不是也準備過不少鐵釘嗎,當然也是可以以牙還牙呀?于是小丁想也不想,立即從空間裏取出一把鐵釘,神識定位好那五名小日本的具體位置,然後運轉體内靈力于手上,瞬間将鐵釘抛出。
由于數量衆多,田野四郎五人雖然已經發現小丁朝他們發射了暗器,卻是沒能全數躲過。
五人,每人身上都中了四五枚鐵釘之多。雖然都不是緻命的位置,但是兩寸長的釘子給釘在了身上,那也是無比疼痛的啊!
随着幾聲痛苦的慘叫聲,五人紛紛現出身形,各自摔倒在地上,捂着傷處嚎叫。
被他們躲過去的那些鐵釘,紛紛被釘在了院内的磚地之上,個個沒頂。
在四周圍觀的衆人,也有幾個離得近的,險些沒被亂射的鐵釘給打中,看着腳前磚地上已經整根釘進磚石裏的鐵釘,一個個全都不由得深吸了一口冷氣。
田野四郎此時也已被小丁的鐵釘給打中了四五枚。其中腿上兩枚,肩頭兩枚,胯骨上還有一枚,全都深至沒頂。有的已經給釘進了骨頭裏。這可真是疼痛入骨啊!
他此時也是不顧形象地與其他那四人一樣大聲嚎叫起來。
小丁則是對着他們幾個抱了抱拳,說道:“承讓!承讓!”
宋寅梓則是冷冽地看了地上的那幾人一眼,然後對着田野四郎說道:“皇子殿下,這回你們可還認輸不?”
田野四郎面目已經被痛的有些抽搐了,他連忙高聲喊道:“我們認輸,我們認輸,快幫我們叫醫生過來,快給我們治傷……”
“醫生?……”宋寅梓遲疑道,他第一次聽見這個詞彙,因爲大宋國裏都是習慣把大夫稱作郎中的。
“啊,就是你們大宋國所說的大夫,或者郎中……”田野四郎見宋寅梓沒明白醫生的意思,連忙解釋道。
其實大宋國倒是也有管醫生叫做大夫的,通常都是少數的讀書人才會叫醫生爲大夫,而普通平民多數都是管醫生叫做郎中的。
不管大夫也好,還是郎中也好,事實上,都是來自于古代的官職,大夫和郎中,都是官職中的一種,後來人們爲了尊重那些懂得給人醫人看病的人,便把他們稱爲了大夫或者郎中。
宋寅梓見到田野四郎承認認輸了,倒也不與他計較,連忙讓人去請太醫,來給這幾人治傷。
畢竟這幾人也是外國來賓,終是不能失了大國風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