号稱“中州第一神醫”的沈同光,雖然醫德不怎麽樣,但是醫術還确實真有幾把刷子的。
宋寅梓吃了他的藥後,身上的劇毒慢慢解掉,身體狀況也漸漸好了起來。
小丁見宋寅梓已經沒什麽大礙了,便叫來了沈同光,告訴他可以回家了。小丁倒也沒有食言,拿出了一千兩銀子送到沈同光面前,說是答應他的報酬。
可是,沈同光哪裏敢收小丁的銀子啊!能夠保住小命就不錯了,銀子還是算了吧,自己治好了沐王的毒,回去之後,不知道皇帝會不會砍了自己呢,拿了銀子也可能沒命花呢,所以還是不要了,至少還能夠博得眼前這位惡煞一點好感。
于是,沈同光死活不肯收下這一千兩的銀子。人家不要,小丁也不好硬塞,于是就随便沈同光自己出營回中州城的家中去了。
打發走了沈同光,小丁也不去管他回去之後會不會被宋寅定給砍了頭。然後就來到宋寅梓的寝帳。
宋寅梓此時正躺在床上休息。小丁向他如實禀告了審問那幾名被捉住的大内侍衛的事情,已經證實,此次前來刺殺宋寅梓的背後主謀,就是他的七哥宋寅定。至于老皇帝是不是被宋寅定所暗害,目前還沒有直接證據。
宋寅梓聽完之後也是緊鎖眉頭。他沒有想到,自己有一天爲了争權奪勢也淪落到了骨肉相殘的地步。
對于皇位,宋寅梓本來是覺得,有則更好,無則也可以不求。可是,自己的七哥卻因爲自己威脅到了他的皇位,便對自己痛下殺手,險些害死自己,這也實在有些太過分。都不知道他日後,還會想出什麽手段來對付自己呢。
更何況,自己父王的死,貌似也與七哥宋寅定脫離不了幹系。
于是宋寅梓便擡起頭來看向小丁,問道:“田大哥,你怎麽看這件事?”
宋寅梓私下裏與小丁在一起的時候便稱他爲田大哥,有别人在場的時候就稱他爲田副帥或者田将軍。
小丁略一思索,然後說道:“那得看您想不想當皇帝了,你手裏有兵,你七哥雖然是皇帝,卻是手中無兵。”小丁提示道。
其實小丁本不願意參與到朝廷的權力鬥争之中的。不管怎麽說,宋寅梓與宋寅定都是手足兄弟,如果自己直言讓宋寅梓發兵攻打中州城,若是以後宋寅梓後悔了,怪罪到自己身上,也是一件麻煩事。所以,還是讓宋寅梓自己拿主意下決定比較好。
“我對皇位倒也沒有多麽熱衷,隻是我七哥卻如此對我,步步緊逼,如果我父皇真是被我七哥害死的,我肯定不會放過我七哥的。”宋寅梓說道。
“你父皇的死因目前還不太容易查出來,除非我們能夠打開皇陵,去檢驗一下你父皇的屍體。而且,即便是懷疑你七哥所爲,但他身邊有諸多武林高手,還有大内侍衛在保護着他,想要靠近他卻不是易事。不過,我想他現在肯定也已經得到沈同光把你救活的消息了,他若是想害你,肯定還會想出其他辦法來害你的,所以,你一定要處處留意才行。”小丁冷靜提醒道。
“那我們應該怎麽辦?要發兵攻打中州城嗎?”宋寅梓無措地問道。
“如果我是你,我可能會這麽做。”小丁答道,接着他又繼續解釋說,“隻有你自己當了皇帝,掌握了皇權,你七哥才無法繼續加害與你,想要查清你父皇的死因,也就易如反掌了。”
宋寅梓聽了之後,點了點頭,然後說道:“田大哥,我明白了,我先考慮考慮吧。”這事他不得不需要好好考慮一下,現在宋寅定是皇帝,如果自己發兵打他的話,在名義上,那就是起兵造反了,與交州王造反的性質如出一轍。即便是他把宋寅定給趕下皇位,那也是搶奪哥哥的皇位,自己以後會不會遭到天下人的唾罵,他當然要考慮在内的。
小丁見宋寅梓還在猶豫,便起身告辭,離開了宋寅梓的寝帳,留給他時間,讓他思考去。
回到自己的大帳之後,見到靈貓正在帳内收拾東西,見小丁進來,她口中嗔怪道:“你自己住的房間也不知道收拾一下,亂的像豬窩似的。”
小丁一頭霧水,心說,我的寝帳哪裏像豬窩了呀?我不就是早上起來後沒有疊被子嘛,換下來的衣服堆在椅子上還沒有倒出空去洗嘛,桌子上的茶壺茶杯沒有擺放好嘛,地上的靴子東一隻西一隻嘛,這哪裏亂了啊?唉,這女人啊,就是事多!
而且,這幾天他們兩個一直是住在一起的,前兩天咋就沒見你提這事呢?
不過嘛,咱們堂堂大男人,可沒必要跟女人去争辯,她說亂就亂吧,反正她不也正在收拾嘛!
小丁嘿嘿一笑,說道:“這不正好給你表現的機會嘛,要不然你閑着也是閑着啊!”
靈貓白了小丁一眼,将她手裏抱着的一堆亂衣服往小丁床下的那個木盆裏一塞,然後氣沖沖地朝小丁說道:“我這跟着你屁股後收拾就收拾不過來了,你也别閑着,去給我打一桶水來,我去給你洗衣服!”
小丁連忙笑道:“好說好說,謹遵老婆大人的吩咐!”
說完,小丁便轉身出帳打水去了。
沒用多久,小丁就提了一桶水回來。靈貓便拿了個小凳子,坐在帳篷外幫助小丁洗衣服。
小丁則在帳中取出了那把天羅刀。
他還要研究一下,怎樣把那刀柄給拆開。
再次觀察了一番,見那刀柄用鉚釘給鉚得嚴絲合縫,必須得把鉚釘起下來才能打開刀柄。于是小丁又出了帳篷,朝着軍械庫的方向走去。
軍營裏有押運物資的部隊,有幾個帳篷就是專門用來裝軍械、軍服等軍用物資的地方。
小丁向那管理軍械的軍官,借了一把鐵锉,然後回到寝帳裏,對着那天羅刀刀柄的鉚釘锉了起來。
他力氣大,手穩,沒用多久,就把那刀柄處的兩根鉚釘突出的部分全都給锉平了。
于是便輕易地打開了刀柄。
刀柄打開之後,裏面果然是空心的,小丁輕輕從裏面取出一片木質的八卦殘片,正如他神識掃描的那樣,這塊殘片與他之前得到的幾片殘片是相同木質制作的,上面的圖案是“?”,代表的八卦中的“乾”,代表天的意思,有天行剛健、自強不息的意思,也有萬物資始、廣大包容之意。
“?”形圖案的下方仍是一段弧線,下面便是陰陽魚陽魚魚頭,陰魚魚尾的位置。殘片背面同樣刻有類似地圖的圖案。
目前殘片沒有完全收集齊,小丁也無法看出這些八卦殘片到底有何用途。更不知道背面所刻畫的地圖最終指向的是哪裏。
不過,一共八塊,現在自己已經收集到了四塊,這已經是運氣爆棚了。另外四塊能否收集到,小丁心裏也沒有底,現在隻能是随遇而安,遇到了就想辦法搞到手,遇不到,那也不必強求。
把八卦殘片收進玉佩空間後,看了看桌子上的天羅刀。這刀柄還得按照原來的樣子裝回去才好,不過,鉚釘已經被自己給毀掉了,隻能再重新去找兩個鉚釘将刀柄鉚上才行。
這把刀連自己的金剛術都能破掉,确實夠霸道,不把它修好使用,就太可惜了。
于是,小丁帶着鐵锉和刀柄殘破的天羅刀,再次去了軍械庫那裏。讓掌管軍械的軍官幫忙找人把刀柄重新鉚上。
然後他便返回了寝帳。
走到帳篷門口的時候,看見靈貓已經把他的内衣外衣,全部都洗完了,正在那裏晾曬。
軍營裏晾曬衣服,通常都是在那些拉帳篷的繩子上面晾曬。也有的是在兩頂帳篷之間拉一根繩子,用來曬衣服被子什麽的。
小丁閑着無事,也就主動過來幫着靈貓晾起衣服來。正巧這時嶽玉柔和唐芸芷走了過來,見到小丁與靈貓如此恩愛,二女不由得心中泛酸。
嶽玉柔帶着幽怨的語氣說道:“小丁哥,你和嫂子還真是珠聯璧合啊,連洗衣服都兩個人一起洗。不知道遠在雍州的二妞嫂子看到這情景會怎樣想呢?”
小丁轉頭看過去,見是嶽玉柔和唐芸芷,便尴尬笑了笑,說道:“我這也是閑着沒事做嘛,順手幫忙而已。你們兩個過來是找我有事?”
嶽玉柔撇了撇嘴,不置可否地說道:“小丁哥,我原以爲你是個用情專一、頂天立地的大英雄,沒想到你也和那些始亂終棄、朝三暮四的花花公子沒什麽兩樣的,唉,你們這些男人啊……”
小丁一聽,就知道嶽玉柔這是誤會自己了,便連忙解釋道:“玉柔,其實你不知道内情,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話還沒說完,一旁的唐芸芷忽然打斷了他的話,說道:“小丁哥,你想說什麽啊?你是不是想說,你與靈貓嫂子早就認識,相愛多年,情深義重,不能辜負于她啊?”
“啊……,這……”唐芸芷一番話說得小丁啞口無言,支吾了半天,也沒有說出反駁的話來。
就聽那唐芸芷接着說道:“可是,你不願辜負靈貓嫂子,你就忍心辜負二妞小嫂子嗎?二妞小嫂子年齡那麽小,就被你給占有了,現在你又想辜負人家,你對得起良心嗎?”
小丁被這丫頭一番話給頂的說不出話來,撓了撓頭發這才磕磕巴巴說道:“其,其實,我是與你靈貓,靈貓嫂子,先成親的……”
唐芸芷一聽,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上前一步,咄咄逼人地說道:“小丁哥,以前我見你滿口仁義道德,還以爲你是個堂堂正正的正人君子,現在看來,你和那些高門大戶的纨绔子弟也沒什麽不同。你既然與靈貓嫂子已經成了親,爲何還要娶了二妞嫂子?你就算是想要納妾,也要跟人家講明白才行啊,你爲何要欺騙二妞嫂子,也欺騙我們,還說這輩子隻娶二妞嫂子一個,不會再去喜歡别人?”
唐芸芷越說越氣,小胸脯被氣得一鼓一鼓的。
小丁面對這個刁蠻的小辣椒,卻是百口莫辯,他被嶽、唐二女的一通質問,感覺自己也确實有些對不起二妞了,自己一下子就成了後世裏的那種渣男了。
可是,自己又能怎麽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