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丁在中州城等了半個月,終于等到了皇帝召見。
在皇宮的金鸾大上,皇帝宋垕霆命小丁詳細講述一下戰鬥的經過。
小丁便從自己開始去參軍,然後跟随部隊去對抗大夏國入侵的軍隊,一直講到将大夏**隊趕出大宋國境内。
聽得皇帝宋垕霆,中途幾次都拍案叫好。
小丁在講述經過的時候,眼角餘光忽然瞥見,高老王爺高正德和他的孫女高婉君都站立在武将的隊列之内。還有那個羅司懋,也站立在一位與高王爺年齡差不多的老将軍邊。
小丁猜測,羅司懋旁的那位老将軍,有可能就是羅府的羅老王爺。
等小丁從頭至尾講述完畢,皇帝還在那裏意猶未盡地沉浸在小丁剛剛講述的場景當中。原來,他把事經過,當作故事來聽了。
小丁的講述,雖沒有像說書人講的那麽聲色并茂,巧舌如簧,但他口齒伶俐,表達清晰,邏輯不亂,前因後果有條有理。因此包括皇帝在内的,還有很多大臣,也都聽得如癡如醉,如其境一般。
就連皇帝後的沐王宋寅梓,也同樣是聽得連連點頭稱贊。
武将隊列那邊,甚至有很多年輕的武将聽得都摩拳擦掌,躍躍試,恨自己當初沒有能夠前往邊境前線去殺敵。
皇帝宋垕霆見小丁講述完畢,停住不講了,這才回過神來,問道:“田小丁,你說你是來自落霞村,那麽,你家裏還有何人?說說你的家庭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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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丁一聽,這是要查戶口啊!連忙又向皇帝說起了自己家裏的況,當然,他肯定是盡量往慘了說,而不會告訴皇帝自己實際不缺銀子的,剛坑了你兒子兩千兩呢!
宋垕霆聽小丁講述完家庭的況,皺了皺眉。然後說道:“田小丁,你此次驅逐胡虜,功不可沒,你希望我如何封賞與你呢?”
“回禀陛下,驅逐胡虜乃是我軍衆将士齊心協力,不畏生死換來的,并非是我田小丁一人之功,微臣也隻是盡忠職守,做了點分内之事而已。陛下若要封賞,就請多撫恤一下那些已經戰死疆場,再也回不來的兵将們的家屬吧!”小丁抱拳施禮說道。
“好,好,居功不自傲,心念戰死的兵将,田都統果然是我大宋國的賢能之才啊!”宋垕霆聽了小丁的話後,誇贊道。
“微臣不敢當!”小丁抱拳。
“衆位卿,田小丁在此次戰争中,功績甚偉,你們看我該如何封賞于他呢?”宋垕霆一時拿不定主意,便向衆文武征求意見。
這時,武将班列之中的高老王爺,高正德站了出來,施禮說道:“皇帝陛下,依老臣所見,田小丁有勇有謀,德才兼備,具有将帥之才,應授其将軍官階,任命到軍中統軍爲好!”
宋垕霆點了點頭,說道:“高王爺言之有理!”
剛要開口給小丁加官進祿。忽聽文官班列裏有人開了口:“陛下且慢!”
宋垕霆一看,見是太尉郜閣俅,便疑惑問道:“太尉爲何阻止呢?”
郜閣俅不慌不忙,出列施禮道:“老臣以爲,田小丁雖然屢建奇功,但多數都是因爲有其他将領配合才得以完成,況且,他如此年輕,如果升官太快,讓那些盡忠多年的其他官員如何去想?所以老臣建議,可以封賞田小丁官職,但不要一次封賞太高,以免激起其他将官的不滿。”
小丁在旁邊一聽,心想,這個老頭是誰啊?我沒有把他家孩子扔井裏啊?他爲何要跟我作對呢?
他當然不認識,眼前這老頭就是大宋國最高的軍事總司令,太尉郜閣俅啊!要知道,大宋國所有的軍隊,都是要聽從眼前這郜太尉調遣的。所有軍隊裏的軍官,這郜太尉都有任命權和罷免權的。
小丁正在疑惑,忽聽武将隊列裏又有一個蒼老的聲音傳出:“老臣嶽乾昊以爲,田小丁功勞顯著,不可不重賞,不能因爲他年輕而不能得到提拔,否則會寒了年輕武将的心的。”
小丁一見這位自稱嶽乾昊的老将軍,倒是有些面熟,想起來,他的面容應該是與那晚在高王府所見到的嶽雲風、嶽**兩兄弟有些相像,莫不是這位嶽乾昊就是嶽王府的嶽老王爺不成?
這嶽乾昊的話音剛落,文官班列裏又有一人站了出來,說道:“老臣以爲,重賞田小丁倒也可以,可以封他将軍官階,但不能給他太高的職位,他畢竟還很年輕,還需要在低級崗位多積累些經驗。如果讓他手握重權,他以何服人?年輕人容易意氣用事,如果他利用手中權力惹出禍端來,那就不好了。望陛下三思!”
小丁見這位老頭,年齡也已經不小了,留着山羊胡子,頭發胡子全都白了。他并不知道,這位白胡子老頭,就是位高權重的三朝元老左班丞相趙士荪。
雖然不認識這位丞相和那郜太尉,小丁卻已看出,武将那邊基本上都是支持皇上重賞自己的,文官這邊則是極力勸阻皇上不要封給自己太高的權利。
小丁暗想,沒想到,這朝廷裏的鬥争還激烈了,看來這大宋國的文臣武将還很不和呢!
不過,自己對于如何封賞卻并不是很在意,他隻想着這件事快點結束,然後他好早點回家,與家人一起團聚。
于是小丁施禮開口說道:“皇帝陛下,微臣雖然略有寸功,卻并沒有想入朝爲官。微臣過慣了閑雲野鶴的鄉下人生活,隻想早些回家與家人團聚就好,您若是封我去做官,我反倒覺得束手束腳,陛下不如就放我回家種地吧!”
“這如何使得,如果田小丁立下這樣的功勞都不能夠得到封賞,那以後誰還會去想着建功立業?”武将班列裏又有一個老頭出列說道。
“皇上陛下,既然田小丁他自己願意解甲歸田,我看陛下不如就依了他吧,封他個将軍官階,每年領将軍的俸祿,然後再多封他一些田地讓他回去種田即可。”一旁的趙士荪說道。
“陛下不可,據臣所知,那落霞縣的土地早有歸屬,并沒有空閑的土地可供封給田小丁。”這次站出的是文官隊伍裏的一位三十多歲的中年人。
小丁一看甚覺眼熟,仔細一想,終于想起來了,這不是曾經在落霞縣香滿樓裏有過一面之緣的那位韓璐兒的大哥韓珺嗎?
沒想到這韓珺居然是朝廷的命官啊!小丁感歎道。他當然不知道,這位韓珺乃是當朝戶部的戶部侍郎,相當于後世的農業部副部長級别呢!
趙士荪這時再次開了口,說道:“既然落霞縣沒有閑置土地,那倒也無妨,我卻知道,咱們中州西北的石橋縣倒是有上百畝的閑置土地,不如,就把那上百畝的土地賜給田小丁吧。”
皇帝聽了衆位大臣的各抒己見,心裏也不太能拿得定主意,便開口問小丁,說道:“田卿,你意下如何呢?”
小丁心說,不是你要封賞我嗎,大老遠地把我調過來,口口聲聲說要封賞我,現在反倒來問我了。
不過,小丁也隻是敢在心裏想想而已,嘴上卻說道:“微臣還是願意解甲歸田,不想爲官,還請陛下恩準!至于田地嘛,我可以不要的。”
小丁在心裏暗罵那白胡子老頭,心說,你這都是出的什麽馊主意啊,賞賜土地,不賞賜我家那邊的,卻找個鳥不拉屎的地方賞賜給我,給我之後,我怎麽去管理啊!
皇帝一聽,說道:“好吧,既然田卿一心務農,朕就不再強迫卿入朝爲官了,但朕也不能虧待于你!”
小丁聽到這裏,在心裏嘀咕,心說我倒是要看看,你到底怎樣不虧待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