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衆人在一起互道離别之情後,各自回草棚休息。
小丁回到窩棚,見二妞正躺在被窩裏哭泣。
“二妞,你怎麽啦?舍不得她們幾個呀,相聚終有别離,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你也不用太難過了。”小丁以爲二妞是經過這幾天的接觸,與幾女産生了感情,今晚聽說她們要走,所以才難過哭泣的。
“相公,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了啊?”二妞哭着說道。
小丁詫異,心說二妞怎麽會這樣說呢?連忙問道:“怎麽了,二妞?相公什麽時候說不要你了啊?”
“相公,我問你,你老實告訴我,你和那幾個女人是不是有一腿?”二妞抽噎着說。
小丁一聽,這才知道病根在哪,原來是二妞吃醋了啊。
他連忙解釋道:“二妞你别亂說,我怎麽會跟她們有一腿,我與她們都是普通朋友。”
“相公,你騙我,普通朋友,你怎麽會送她們那麽貴重的禮物?”二妞不信地說道。
“我這不是沒有金子可以送她們當盤纏了嘛。她們都路途遙遠,還都是女孩子,身上沒銀子怎麽趕路啊!”小丁耐心說道。
“相公,你不要騙我了,我都聽見她們說不會賣掉珠子,還要留在身邊,天天想着你。”二妞說着又傷心地哭出聲來。
小丁心說這女人可真是麻煩,她們明知道二妞已經與自己成親,還當着那麽多人說那樣的話,這叫二妞怎能不疑心。
“哎——,二妞,你先别哭。你聽我說,我本是想送給她們當盤纏的,可是她們喜歡那珠子,不舍得賣掉,我也沒有辦法……”小丁皺着眉說道。
“相公,你别騙我,你說實話,這些天進山,你和她們在一起,是不是與她們已經那個了?”二妞兩眼淚汪汪地盯着小丁,認真地問道。
“那個?那個是哪個?”小丁裝着糊塗地說道。
“那個就是那個呗!就是男人和女人之間做那事呗!你們在一起那麽多天,我不信你們之間沒有什麽……”二妞臉有些紅紅地說道。
小丁心裏暗暗無語,心說别看二妞年齡小,她吃起醋來一點都不比别的女人差。
額滴個天姥姥喲!這女人若是打翻了醋壇,可真是要了命了!這個要怎麽解釋啊?在山裏又沒有證人,我解釋了她要是不信,我豈不是冤枉死?
但不管她信不信,自己還是要好好解釋的,不然就等同于默認了二妞所說。
于是他苦口婆心地說道:“二妞,你不要亂想。我們進山之後,到處都是危險,有幾次都險些喪命,還哪有心思去做你說的那種事。二妞,你要相信我,我不會做對不起你的事情的,也不會做對不起别人的事情的。我是人不是畜生,不會像畜生那樣随便就跟别人做那種事的……”
聽小丁這樣說,二妞的心情漸漸平複下來,她撲進小丁的懷裏,傷心地哭道:“相公,你要答應我,你千萬不要抛棄二妞。這些天我看你跟那些女人在一起,我心裏好難受。我知道她們都很喜歡你,她們也比我長得漂亮,比我本事大。可是,我不想失去你啊!相公,你知道嗎,你進山這些天,我天天都在擔心啊……”
二妞邊哭邊說,傷心至極。
小丁聽得心裏也是十分難受,他也被二妞對他的依戀所深深感動。連忙勸慰道:“二妞,你放心,我不會抛下你不管的。我也不會去喜歡那幾個女人的。”
二妞擡起淚眼,質疑問道:“相公,你說得是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你若不信,我可以發誓……”
二妞連忙捂住小丁的嘴說道:“不用發誓,我相信相公不會騙我的。”
小丁的嘴被二妞捂住,隻好嗯嗯了兩聲算作回應。
“相公,你既然不嫌棄二妞,那今晚我們圓房吧……”二妞擡起手抹了抹眼淚,忽然又想起了這件事。
“呃……”小丁一陣無語,心中不忍拒絕,卻又不能答應。他沉默了一下然後說道:“二妞,我們不是有約定嗎,等你的功法練習到第四層,我們再考慮圓房……”
“可是,你那個破功法,到底什麽時候才能練到第四層啊?我怕等不到我和你圓房,你就先跟别的女人圓房了呢……”二妞抽噎着幽幽說道。
“胡說,我怎麽會去和别的女人圓房。你不用擔心,我不是那種喜新厭舊的人……”小丁說道。
二妞沉默了一會兒,歎了口氣,她知道這傻子是不會跟自己圓房的。
她原本還曾歎息自己命苦的。自己的親生母親早亡,抛下了姐姐大妞和自己姐妹兩個。爹爹給她們取了個後娘,結果後娘給家裏生了弟弟,從此爹爹和後娘就都開始讨厭她和姐姐了。
二妞的家裏也很窮困,自從有了弟弟後,家裏的苦活累活全都丢給了大妞、二妞姐妹倆。即便這樣,爹爹和後娘也還是整天罵她們姐妹兩個是賠錢貨。後來,在後娘的撺掇下,爹爹決定把她們姐妹都早點嫁出去。反正早晚都是要嫁到别人家的,在自己家裏多養一年,就多賠一年的錢。
大妞還好些,比二妞大兩歲,也已成人,被爹爹嫁給了落煙村的一個窮小子,收了五兩銀子的禮錢。聽說那家人對大妞還不錯。雖然五兩銀子的禮錢也是東拼西湊來的,但窮小夥子能娶上媳婦,就已經很高興了。
而到了二妞這裏,卻是有些困難。首先二妞還未成年,長着一副小孩子的面孔;其次二妞長得又黑又瘦,跟麻杆兒似的,根本沒有人家願意要。誰家娶媳婦會取個小孩子啊,取回來不能幹重活不說,還得養幾年才能成親,大家都是勞苦大衆,也沒有這樣的條件取個童養媳回來白養着。
二妞的爹爹托媒婆給說了幾家,都沒有說成。本來還指望把二妞嫁出去能換幾兩銀子,結果硬是沒有人家願意取她。于是二妞的爹爹和後娘就更加不喜歡二妞了。
後來,二妞爹聽說落霞村田大寶的大兒子田傻子都二十多歲了還沒成親,便托人來問。田大寶見有人來給傻子說親自然是高興萬分。當時小丫已經出嫁,田大寶收了趙來喜的幾百文錢一直都攢着呢,于是便點頭同意,并且聲明禮錢隻有幾百文。
于是,二妞就這樣被她爹給嫁到了田家。開始時,二妞聽說自己的相公是個傻子,她連死的心都有了。但成親以後,她見田傻子雖然有些癡呆,人卻不壞。再後來,自從上次這傻子從落霞山打狼回來後,就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犯傻病的次數越來越少,本事卻越來越大,而且對自己越來越好,這讓二妞感到欣喜萬分。
後來,她聽到村裏的王老太說,當媳婦的要是不生娃,早晚會被夫家給休掉的。于是她便千方百計地想讓小丁跟她圓房,好爲小丁生娃。可是這傻子卻偏偏就不上道,這讓二妞更加擔心,生怕哪天小丁會休了她,再也不要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