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丁中午去一家小吃鋪吃飯,沒想到遇到了地痞潑皮來店裏勒索。
管還是不管?
按照小說和電視劇的套路,主角遇到這種事那是一定要管的,順便還能裝裝B,打打臉。但現實生活中若是遇到類似的這種事,多數人都是會遠遠避開的。
在你還不具備一定的實力之前,多管閑事隻會讓你惹上麻煩,甚至不能救了别人,反倒連自己也會搭進去。
因爲,你并不知道對方的背景有多深。尤其是在古代這個法制不健全的社會裏,人命在權勢面前,就如同草芥一般。
小丁并未來得及多想,那三個地痞中爲首的粗脖子已經有些不耐煩了,打了年輕小夥兒一巴掌之後,見他依然在那裏苦苦哀求,便一腳将他踢在一邊,打算砸店。
這時,他忽然看到了縮在裏面角落裏的女老闆。那不過是個十五六歲的女孩而已。
粗脖子大步走過去,伸手托起女孩的下巴瞧了瞧,見那女孩長得也是十分清秀,雖然梳着婦人的發髻,卻依然掩蓋不住她的青春氣息。
這粗脖子地痞哈哈大笑,嚷道:“不交錢也好,就用她來抵這個月的月錢吧!”說着抓起女孩的胳膊就要往外拉。
女孩吓得直哭,嘴裏喊着:“不要,不要,相公救我……”
那年輕小夥兒,見地痞要搶自己的媳婦,連忙攔在前面,撲通跪倒磕頭道:“大爺,求求您,您就放過小翠吧,銀子我賺夠了馬上就給您送去……”
粗脖子哪裏肯聽小夥兒的話,擡起一腳又将他踢到一邊,然後拉着小翠就要往外走。
小丁這時終于忍不住了。
如果隻是勒索點錢财,小丁也就睜一眼閉一眼,不打算管了。這時代類似的事情多的是,弱者隻有挨欺負的份兒。就算小丁想當大俠,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這種事也是管不過來的。
但是現在那地痞開始搶人,小丁就有些看不下去了。那女孩和二妞小娥她們年齡相仿,被那地痞搶走之後,後果可想而知。小丁怎能眼見一個好好的姑娘被這禽獸糟蹋?
因此,他一拍桌子剛要站起,就聽另外一邊傳來一聲嬌喝:“住手!”
小丁連忙看向另外的那張桌子,正巧那張桌子旁的兩個人也聽見小丁拍桌子,正在朝他這邊看着。
小丁見那兩人作書生打扮,一人穿一身月白緞子長衫,另一人穿一身湖藍色長衫。兩人面白如玉,皮膚細嫩,身材稍顯瘦小,一看就是富家公子哥,沒有幹過什麽活。
不過,那兩人的目光正好與小丁的目光對上,小丁倒是沒怎麽樣,那兩人卻是頭一低,避了開去,臉上現出了微紅。
小丁一愣,仔細一看,不由一驚。見這兩人面容長相,幾乎一樣,原來是一對雙胞胎。更令小丁驚訝的是,這二人雖做男人裝扮,其實卻是兩個女人,而且年齡都不大,也就十七八歲的樣子。
小丁看見她們的桌子上放着兩柄長劍,猜測她們應該是練武之人。于是他便不做聲了,心說有人管我就不管了。
這時那三個地痞也被小丁的拍桌子聲和那對雙胞胎女孩的喊聲所驚住。他們停下來,這邊瞧了瞧,那邊看了看。忽然粗脖子身旁那個瘦小的人看着小丁叫出了聲:“田傻子,你怎麽在這?”
小丁又是一愣,他沒想到這個黑瘦的地痞竟然會認識他。
他沒有言語,隻是靜靜地看着三人。
那黑瘦的地痞見小丁沒說話,便對粗脖子說道:“薛大哥,這人是個傻子,你别跟他一般計較。”
那姓薛的粗脖子看了小丁幾眼,見小丁傻呆呆地也不動,也不說話,隻是傻瞅,便輕蔑地瞪了小丁一眼,把臉轉向了另一邊。
“怎麽,二位公子想要多管閑事嗎?”薛粗脖子朝那對雙胞胎女孩問道。
“快将那位姑娘放下,不然小心我用劍刺你幾個窟窿。”穿月白色長衫的女孩說道。
“哎呦呦,看你年紀不大,口氣倒不小啊!你也不打聽打聽,在落霞鎮,我薛勤壽說一,誰敢說二……”
薛禽獸?小丁聽了這個名字心中暗笑。
其實薛勤壽的老爹爲他取名時,是想取“勤勞治家,長壽百歲”之意。并沒有想到,當年曾經萬般寵愛的“勤壽”,後來長大變成了“禽獸”。
“撲哧!”穿湖藍色長衫的女孩忍不住笑出了聲。她與月白色長衫女孩對視一眼,兩人嘴角一彎,臉上現出甜甜的兩對小酒窩。
“你們還敢笑?看你們長得這麽俊俏,不會是一對兔兒爺吧……”粗脖子薛勤壽瞪着兩隻圓溜溜的眼睛說道,然後哈哈大笑。
小丁心中納悶,自己都可以輕易看出那雙胞胎是女孩,爲什麽他們沒有看出來呢?
其實這也難怪,小丁身爲現代人,經得多見得廣,小說電視劇裏見過無數類似的橋段,何況小丁對于男性女性的差别、特點也是了若指掌,當然可以輕易看出來。
而這時代的人卻是不同,他們這時代的女性除非是迫不得已,否則輕易是不會抛頭露面的,尤其是未出閣的姑娘家。拿着劍在江湖上到處亂跑的,更是少之又少。
另外,這時代的大多數人都是思想簡單的淳樸之人。即便是壞人,一般也都是明着壞,就像薛勤壽這樣,看上了姑娘就直接搶。
而那些心思活絡、愛耍陰謀詭計的人,隻占少數。這些人基本都是讀過些書的,或是在江湖中遊蕩久了,見過不少大世面的,還有就是在官場上混了很多年的人。
大多數的普通大衆是沒有那些彎彎繞繞的花花腸子的。所以,這對雙胞胎姐妹,使用了很簡單的騙術,也能夠騙過大部分人。
雙胞胎姐妹聽見薛勤壽說她倆是兔兒爺,互相對視了一眼。很顯然,她們倆聽不懂薛勤壽所說的兔兒爺是什麽意思。不過她們也可以聽出來,這并不是好話。
“少說廢話,你到底放不放那位姑娘?”月白色長衫女孩喝道。
“哈哈,放是不會放的。要不然你二人也跟我走吧,我雖然對你們不感興趣,但我有位兄弟卻是專好龍陽的……”薛勤壽肆無忌憚地笑着說道,可是他剛笑到一半,忽然眼前飛來一物,正好打在他的門牙之上。
“哎呦……”薛勤壽連忙一捂嘴,低頭吐出口中之物。在血液與唾液的混合液體中,靜靜地躺着一粒蠶豆,和一顆泛黃的門牙……
此正是:
福緣因果老去知,大道何曾計得失;
惡人自有惡人磨,隻是未到惡報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