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楚楚松了一口氣,收起槍,去攙扶床|上的容榕:“公爵大人,請先去别的房間休息。”
容榕冷冷地擡眸,問:“你剛才看見什麽了?”
葉楚楚額頭上滲出冷汗,不過,她還是十分鎮定地說:“我什麽都沒有看見。”
容榕斜眼看着她,臉上的神情好像一切都洞悉了,“你看見了。”
“公爵大人……”葉楚楚心慌意亂,她看見了一個不該看見的秘密,她是不是會在這裏被殺掉?
剛才沒有來得及細看,此時萊諾已經死了,容榕擡起頭,就清楚地看見葉楚楚的臉。
她的眼神突然變得很冷,唇角邊揚起一抹詭異的弧度:“你叫什麽名字?”
剛才宴會上,就是她喊着和她很相似吧?
“葉楚楚。”
“葉家的人。”容榕玩味地說着。
葉楚楚懵懂點頭,容榕笑道:“葉家的人很忠心。”
她說這句話,不知道是贊美,還隻是随口那麽一說,葉楚楚沒有聽到她口氣中有什麽特别的意味。
容榕看也沒看地上萊諾的屍體,轉身慢慢走近浴室,順便說了一聲:“進來。”
讓她跟進去嗎?那裏是浴室……她躊躇了一下,還是跟了進去。
容榕一點一點把身上的床單褪下來,一點兒也不避諱被葉楚楚看着,倒是葉楚楚,有些羞澀地别開臉去。
容榕冷笑道:“我有的你也有,有什麽不好意思的?”
葉楚楚這才意識到,站在眼前這個漂亮的人,是個和她一樣的女孩子,她實在沒有必要害羞。
可是在她心裏,就算她是女孩,她還是克勞爾公爵啊,是容家的家主,是他們葉家世世代代要效忠的人!
“放熱水。”容榕吩咐了,以前這些事情有萊諾會做,可現在他死了,她一時也找不到人來做。
葉楚楚把蓮蓬頭的水溫調好,容榕走過去,熱水淋在她身上,把一部分血漬沖走了,葉楚楚這才發現,她身上大大小小都是萊諾弄出來的傷痕。
有些地方,甚至都是他用牙齒咬出來的。
是到了什麽地步,愛她就非要把她弄得遍體鱗傷才甘心呢?
“公爵大人,這些傷不要碰到水……”葉楚楚小聲說。
“你關心我了?”容榕擡起頭,朦胧的水霧之中,她綠色的眼睛特别迷蒙,有種蠱惑人心的力量。
葉楚楚一下子有些局促不安,低着頭說:“您是我要誓死效忠的人!”
“誓死?”容榕輕輕地笑了起來。
葉楚楚看着她的笑容,不知道爲什麽,雖然她在笑,可是眼睛裏卻有水霧一樣濃濃的悲傷。
這麽強大的表象之下,其實克勞爾公爵也隻是個可憐的女孩子啊,她哪有那麽堅強?
“公爵大人,這裏沒有人,你難過的話就哭出來吧。”葉楚楚也不知道當時的自己究竟是哪裏抽風了,居然會說出這種話來。
說了之後,她才覺得後悔莫名!
她怎麽可以對克勞爾公爵說這種話?克勞爾公爵怎麽會哭?不,應該是說,克勞爾公爵怎麽可以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