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楚楚低着頭，看着手中的啤酒瓶，笑得有些凄楚，心裏隻有深深的無奈。

“阿凝，你不知道，我從很小很小的時候就很喜歡他了。”

沈未凝偏過頭，看了她一會兒，然後有些笨拙地伸出手，在葉楚楚頭上輕輕揉了一下。

“笨蛋。”

葉楚楚眼眶裏的淚水一下子決堤，忍了很久，她變成葉楚楚，也沒有足夠的堅強。

“既然這樣，爲什麽不做落落？落落可以随心所欲地喜歡容延。”

沈未凝的思想通常都能找到最便捷的解決問題方式，從來不需要拐彎抹角。

葉楚楚擦着眼淚，低聲笑：“落落永遠愛着容延，不會變，可是落落回不來了。”

沈未凝抿着嘴唇，有幾分糾結，最後她認真地下了一個結論：“女人真複雜。”

她做人喜歡簡簡單單的，太複雜她覺得麻煩。

雖然她也理解葉楚楚的心情，家族滅門的仇恨，又被仇人當做禁脔一樣養大，身心都被仇人占據了。

唯一剩下的理智還在支撐她，告訴她：不可以。

大概，心裏真的很痛吧？

沈未凝沒有經曆過，她很難去體會别人的心思，隻能大概地猜測一下。

兩個人喝着啤酒，看着窗外的夜色，靜靜地坐了一會兒，沈未凝話少，葉楚楚今天也有些憂郁。

等到葉楚楚心情慢慢平複下來，覺得氣氛實在讓人不爽，就看向沈未凝，找了個話題開口。

“阿凝，我們年級差不多，你是不是也該找一個.......”

“不可能。”沈未凝笃定地說。

“爲什麽？”她就不信，世上好男人那麽多，沈未凝沒有一個看上眼？

沈未凝盯着啤酒瓶上的圖案，微微凝着眉，說：“我小時候，師父給我的啓蒙讀物是耽美。”

葉楚楚一口啤酒噴出來：“哈？那你......”

“在我應該對這個世界有正确認知的時候，我一直以爲男人和男人才應該在一起相愛，還能生子，女人都是殺手，保镖，傭人，要做一切最苦最累的工作。”

葉楚楚‘撲哧’一聲笑出來，實在笑得很不客氣。

“阿凝，你師父到底是有多扭曲啊，噗哈哈哈………….”

“他很扭曲，他就是個gay。”沈未凝面無表情地說，她這輩子可能都被那個不找邊際的gay毀了……

葉楚楚看着她，腦海中想起那個才見過一面，卻給人感覺很好的男人，他溫柔儒雅，幹淨秀氣，很像那種受過良好教育的貴族。

那種人，根本就不能和沈未凝這種扭曲的人聯系在一起。

更讓她很難想象，這麽扭曲的沈未凝，就是他教出來的…………

“阿凝，你不會因爲這樣就不喜歡男人了吧？”葉楚楚小心翼翼地問。

沈未凝忽然轉過頭，犀利地看着葉楚楚：“放心，我也不喜歡女人。”

“我又沒說你喜歡女人！”葉楚楚失笑，她又沒有認爲不喜歡男人就一定喜歡女人啊！

“你臉上這麽寫着。”

“我哪有？”她臉上的表情可正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