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沒有那雙詭異的綠眼睛，會讓人覺得這樣開心大笑的少年，是多麽天真明媚，讓人忍不住想靠近他。

可是，他的笑聲裏，帶着濃濃的血腥。

“我的答案，永遠隻說一次。”容延面無表情。

可是想到那張甜美溫暖的小臉，心裏還是有一個地方變得很柔軟。

“還是不後悔嗎？”容榕嘴角含着一抹似是而非的嘲弄，“你是以爲葉楚楚死了，四年之後，你愛上别人，是值得原諒的？”

“楚楚的名字，你不配提起來。”想到四年前的少女，他還是覺得一陣窒息的痛楚。

他怎麽會忘了楚楚？

四年，四年的時間裏，他居然沒有一天想起過她。

她當時一定很害怕，落在容榕手裏，她是被怎麽折磨的？

而他居然，把她忘了…….

他這一生，都沒有辦法原諒自己。

他那麽愛楚楚，可是卻把她害得那麽慘…….

“不配？”容榕嘲弄地說，“你才不配吧，容延，你知不知道她當時怎樣哭着求我？怎樣無助地等待着你去救她？可是你呢，你自以爲那麽深的愛，可還是把她忘了。”

“住口！”容延突然一聲怒吼，“楚楚的仇，我會在你身上讨回來！”

“呵呵…….”容榕輕輕笑了兩聲，“你太小看我了，你以爲我會那麽容易讓她死了嗎？我才不會。”

黑色的眸光一閃，容延驚愕地說：“她還活着？”

“當然！”容榕笑道，“四年了，她等着你，一直都相信你會來救她，不管我怎麽折磨她，她都沒有對你絕望。”

容延目眦欲裂，楚楚還活着！她還活着！

他一步沖到屏幕之前，盯着那張放大了的精緻面孔：“她在哪裏？！”

容榕沒有打算賣關子，輕輕拍了兩下手，音拂推開門，拉着一個纖細瘦弱的女孩子進來，一把将她扔在地上。

少女穿着白色的連衣裙，露出來的手臂和腿上，布滿了大大小小的淤血痕迹。

沒有流血的傷口，可是看得出來，這種淤血的程度，肯定是被某種工具虐待的。

爲了不讓她流血感染死了，或者病了，就把她的傷口都留在皮膚底下。

這樣子，就可以永無止盡地折磨。

她頭發很長，沒有光澤的黑發，淩亂地披散着。

容榕拉着她的頭發，逼着她擡起頭來，黑發散開，露出一張和他有七分相似的面孔。

慘白的臉色，是長久沒有光照而形成的白，幾近于透明的顔色，皮膚底下細微的血管都清晰可見。

她的表情已經呆滞了，好像再大的動靜和折磨，都不能讓她有所反應了。

一雙眼睛，沒有神采，寂靜無波，是灰白的顔色。

一眼就能看得出來，她失明了，那雙眼睛，什麽都看不見…….

容延的心，猛然抽痛！

“楚楚…….”他發出的聲音，是不可抑制的顫抖，沙啞的聲音隐藏着極度的痛苦。

屏幕上的少女原本和死人一樣平靜淡漠，任由容榕狠狠揪住頭發也一點兒反應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