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分明的眼睛裏卻一片空茫茫的,好像沒有任何焦點,不知道看着什麽地方。
但是她嘴角卻慢慢露出一個嘲諷的冷笑。
“啊……你們容家的人,這麽喜歡拿别人的命運開玩笑啊?”
容延蓦然愣住,心髒不知道被什麽東西緊緊揪住,讓他無法呼吸。
好痛,好痛……爲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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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睜開眼睛的時候,入目都是一片白色,眼睛一時有些難以适應,他又把眼睛閉上。
過了好幾一會兒,才慢慢睜開眼睛。
這裏是.......
他擡起手,看見自己的五根手指在眼前晃悠,一種很陌生的感覺。
腦海中,有很長的一段時間都是空白的,就像這周圍的白色一樣,空空蕩蕩,什麽都沒有。
他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
可是慢慢的,有光和色彩鑽進去,在白色的世界裏,有條不紊地,鋪展出一幅又一幅的圖畫。
好像一瞬間卷上岸的潮水,把之前丢失的一切,都彙聚起來。
有一絲淺淺的疼痛在頭骨中慢慢擴大,他皺着眉,雙手按着頭顱,臉上的表情因爲痛苦而變得猙獰。
好痛……爲什麽?
不僅僅是頭,連心都很痛,仿佛被緊緊絞着滴出血來……
病房的門忽然被推開,一個高大冷峻的男人走進來,站在床邊看着他。
“總裁,你終于醒了。”
他認出來,這是他很信任的喬威。
“我睡了多久?”開口說話,發現聲音是嘶啞低沉的,好像一台擺放了很久的風琴,快要壞掉了的感覺。
“兩天兩夜了。”喬威拿起桌上的保溫杯,打開,将他的床升高,讓他喝水。
容延喝了幾口,才覺得喉嚨裏舒服了一點。
記憶沒有完全回籠,他的動作有些遲鈍,想把保溫杯遞給喬威,卻在喬威還沒有伸手過來接的時候,松開手。
咚!
一聲悶響,保溫杯摔在地上,裏面的溫水全部濺出來。
腦子裏也像被什麽重重敲了一錘,所有走馬燈一下旋轉的記憶畫面停住,定格在一張有些陌生的少女臉上。
可是看見這張臉的一瞬間,他的心痛得山呼海嘯般,幾乎壓垮了他。
額頭上冷汗涔涔冒出,他的嘴唇蒼白得好像全身血液都消失一樣,透着深深的灰冷。
那是誰?
是…………腦海深處有個聲音在靜靜的提醒他,一個封存在記憶最深處的名字。
喬威俯下身撿起保溫杯,放在桌上。
“這是哪裏?”他頭腦遲鈍得,連身在何處都分辨不清楚。
“醫院。”喬威說。
沉默了一會兒,等着頭腦中的疼痛漸漸散去,可是過了好一會兒,還是覺得頭很疼。
整個頭顱,都好像要裂開一樣,那種痛是在神經上的,一痛,就拉扯着身上所有的感知神經。
“總裁,不如再休息一會兒吧。”喬威說,看他現在的樣子,那個催淚彈的威力果然很大。
喬威自己也是剛清醒不久的,可是他醒來之後,并沒有頭疼。
“不用。”容延掙紮了一下,從床|上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