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梵靈樞不同,他不希望她和魔族沾上太多關系,他依然希望把她拉回正道。
“她是鹿仙台的人?”禦無釋的聲音帶着傲慢的輕蔑,“我沒記錯的話,她是赤雲教靈樞閣的靈主大人吧,何時成了鹿仙台的人?”
洛辭的唇角微微一抿:“加入赤雲教是誤入歧途,她此前是鹿仙台弟子,亦是蓬萊島唯一的繼承人。”
“清音仙君拿過去說事,我也可以說未來她是我的妻子,她自然而然要跟我走。”
洛辭怔了一下,他的妻子?
“禦公子,我想你搞錯了,她不可能成爲你的妻子,你們并不合适。”
不知道爲何,心中就是強烈的抗拒承認。
她怎麽可以嫁給别人?
“哦?哪裏不合适了?”禦無釋冷冷勾起唇角,這小子不會還記挂着梵靈樞假裝慕含嫣和他成親的事情吧?
他娶的人是慕含嫣,跟梵靈樞一點兒關系都沒有。
“這……”洛辭想說,可是卻發現自己根本找不出合适的理由來。
無奈之下,他隻能說:“禦公子,你既已堕落成魔,又何苦非要拉着她?”
“清音仙君眼中,成魔便是堕落嗎?”禦無釋冷笑一聲,“在我眼中,你們仙道中人個個虛僞狡詐,非要裝得一臉道貌岸然,還不如魔族光明磊落!”
“這是禦公子的偏見。”洛辭說。
“那清音仙君看待魔族難道沒有更大的偏見嗎?”
洛辭一時有些語塞,他并非善于言辭的人,和他繼續說下去必定也沒有赢他的可能。
但是不能讓他把梵靈樞帶走。
“她的師父琴酒仙君蕭懷醉去世之前,将她托付給我,我有權利管教她,請禦公子把她交給我。”
禦無釋冷哼一聲:“蕭懷醉把她托付給你,但你是如何待她的?你在她身上狠狠刺了一劍,讓她從此再也不想回鹿仙台!”
洛辭漸漸的怔住了,那天的事情他依舊記得,但是這些事情在腦海中,卻隻像是平淡的畫面,一絲感情都沒有。
現在聽禦無釋一說,忽然有種鑽心蝕骨的劇痛。
當初那一劍刺進她血肉中,可是劇痛仿佛在他身上,讓他一生一世都活在噩夢中。
隻要想到她的絕望,傷痛,鮮血……他就恨不得給自己補幾刀。
但這些追悔莫及的回憶爲何會一點兒感情都沒有?
洛辭深深喘息幾口氣,好不容易把心髒上蔓延的那股劇痛平息下去,這大概是他爲數不多失态的模樣吧。
“那一劍,是我跟她的恩怨,禦公子不要插手。”他澀聲說。
“我說過了,她将來是我的妻子,她的事情,我都管定了!”禦無釋露出一抹邪笑。
一瞬間,洛辭平靜的心仿佛被狠狠的刺激了一下,他失控的吼了出來:“她不會嫁給你!她已經訂過親了!”
十二律被他用力握在手中,随着他的怒火而悄然出鞘一寸,發出峥然之聲。
禦無釋也微微吃了一驚,天底下的人都知道,這位清音仙君是個謙謙君子,要他動怒,比登天還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