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我覺得她不會偷襲。”子楓猶豫着說，“這麽多年，她雖然對師父恨之入骨，但所有的手段都光明正大，沒有偷偷摸摸過。”

“是啊。”塵楓也點頭附和。

梵靈樞在外面的名聲不好，都說她是六親不認的魔教妖女，但這些年和師父交鋒，好歹沒有卑劣過。

如果她要殺師父，肯定會約個地方挑戰，不會半夜偷襲。

“她是這樣的人。”不知怎麽的，聽到自己的徒弟這樣評價她，洛辭心裏居然感覺到一絲絲欣慰。

子楓眨了眨眼，怎麽覺得師父的眸色十分柔和，是錯覺嗎？

“這件事情先不要聲張，我自會查明。”洛辭吩咐。

“是。”子楓和塵楓兩個最聽師父的話，從來不敢違背。

洛辭一吩咐，塵楓馬上出去囑咐其他弟子，不要走漏風聲。

藥已經上好，子楓接手幫他把傷口包紮起來。

“師父，之前化成狼人的解藥給我吃了，那梵靈樞她……怎麽樣了？”子楓小聲問。

他是醒過來之後才聽塵楓說起了這件事，當時師父在他和梵靈樞之間選擇了他，這自然是毋庸置疑的。

但聽說也是梵靈樞主動把解藥讓出來的。

那麽算起來，她救過他好多次了，如果不是立場敵對，子楓一定會公開支持他。

“她沒事。”洛辭淡淡地說，今天看見她的時候，沒有任何異樣。

她身上的毒，應該解了吧。

“師父，雖然知道這些話大逆不道，但弟子還是想說……我覺得梵靈樞背叛鹿仙台，或許不像外面傳的那麽不堪，她也許有苦衷，我覺得她真的不像是壞人。”

洛辭将衣袖放下，蓋住傷口，而後緩緩擡眸看着他：“苦衷？”

子楓一下子慌了，連忙跪下來：“對不起，師父，我不該胡言亂語，我隻是，隻是……有感而發！”

“起來吧，我沒有怪你。”洛辭的目光落在十二律上。

如果是她的話，那麽十二律不會傷害她。

在玄月國的時候，他們假裝成親時，他把她的氣息封印在十二律上，等于二次認主，讓十二律永遠不傷害她。

他自然知道她背叛鹿仙台并不是因爲她邪惡，但她究竟有什麽苦衷，爲何不告訴他？

刺客是她的話，又是爲何？

毫不留情的招式，真的是爲了要殺他嗎？

“師父，她救過弟子的命許多次，所以……我不能把她和别的魔教中人一樣看待。”子楓有些羞愧。

身爲萬人景仰的清音仙君的弟子，居然對臭名昭著的魔教妖女充滿感激之情，要是傳出去，師父顔面何存？

“不必羞愧，這世上原本就不是非黑即白，魔教中也有心懷善念之人，仙道中也會有作惡之人。”

得到師父的肯定，子楓用力點點頭：“弟子謹記，一定靜守初心，維護仙道正義！”

洛辭點點頭，似乎感覺有些疲憊，揮揮手讓子楓離開了。

他收起十二律，輕輕歎息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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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靈樞在外面等了半個時辰，裏面一片平靜，居然沒有鬧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