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餘兩人也各自離開,三人雖然沒有讨論,但心中卻一樣沉重。
那個詛咒,真的不用擔心嗎?
赤雲國皇宮
回來的一路上,梵靈樞終于把情緒慢慢收拾好。
可是她的心情還是很震蕩,起起伏伏,上上下下,不得安甯。
一方面是她目睹了江辭的死,哪怕知道他不是洛辭,隻是他的前世,可是看着他以那樣凄慘無比的方式死去,她還是難過得不能自已。
另一方面,卻是因爲江少歆詛咒的時候,應承他的詛咒出現的那位和禦無釋長得一模一樣的邪神。
梵靈樞擡起頭,看着走在自己前面的禦無釋,他現在是赤雲國小皇帝的模樣,但是她還記得,從二十一世紀剛剛穿越來,在仙林中初次見他的場景。
那時候的他妖孽,邪冷,不正是和那位邪神如出一轍嗎?
他和邪神究竟有什麽關系?
更深的原因梵靈樞甚至不敢去想,哪怕她是穿越而來的人,也并不是真正心裏強大到可以接受一切。
“靈樞。”
禦無釋的聲音忽然響起來,将她的思緒拉回來。
梵靈樞發現身邊的内侍宮人不知道什麽時候全都走了,他們站在大殿外面,周圍空蕩蕩的。
她擡起頭看着他,雖然不是禦無釋的臉,但一眼看過去,他的神态氣質,依舊是禦無釋的樣子。
心裏一緊,有些不太自在,她的眼神也微微一閃,不知道該怎麽看他。
禦無釋望着她,沒有提邪神的事情,而是說:“江辭死的時候,你是真的很傷心吧,如果死的是我,你會這樣傷心嗎?”
“你開什麽玩笑?你怎麽會死?”
“我是說‘假如’。”
梵靈樞頓了頓,就近找了個台階坐下來,輕輕歎息一聲:“也許會,也許不會。”
禦無釋勾起唇角,果然是她,清醒的時候永遠不會犯傻。
“我很嫉妒洛辭,他先遇到你,就占據了你的心,而我來得太晚,永遠越不過他。”
梵靈樞低下頭,忽然笑了一聲,搖搖頭:“你錯了,不是因爲先來後到,我對洛辭的感情,就像對我義父,至少我認爲,他曾經是可以一輩子陪在我身邊的人。哪怕後來我們站在不同的立場,我也知道他是什麽樣的人。”
禦無釋聽着,緩慢地說:“你不知道我是什麽樣的人嗎?”
“抱歉,禦公子,”梵靈樞說,“對你,我實在看不透,你是神,也是魔,或許,還是邪神?”
禦無釋的嘴唇動了動,最終苦澀地說:“梵靈樞,如果你願意靠近我,你就會知道我是什麽樣的人。但你從來都不願意靠近。”
靠近他?
“我怕你是你深淵,我怕掉下去,就萬劫不複了。”
“深淵?”禦無釋一愣,她怎麽會這麽認爲?“你……”
他剛想發問,忽然看見坐在台階上的少年雙眼一空,緩緩倒下去。
他大步走過去,将他扶起來,輕輕搖了一下她的肩膀:“靈樞?”
少年輕輕哼了一聲,似乎非常痛苦,緩緩睜開眼睛,看見禦無釋的時候,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