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辭微微睜大眼睛：“蒼狼之王？”

“嗯。”江少歆用力點頭，“哥哥，千萬不要放棄希望，我們說好要離開赤雲國的，龍靈大陸上，天高地闊，自有我們安穩生活的地方。”

看到了希望，江辭仿佛也輕松了許多，唇角微微揚起。

“如果真的能離開赤雲國，就好了。”他神情之間充滿了向往。

在赤雲國他們一個背負着私生子的名聲，一個是人人厭棄的人狼混血，從小到大飽受争議和羞辱，如果逃到了陌生的地方，一切都會好起來吧。

“哥哥，”江少歆忽然看着他，眼睛裏滿是認真的光，“如果我們逃出去了，我們會一輩子生活在一起嗎？”

“當然了。”江辭說，“就算逃到了外面，我也不會離開你。”

江少歆咬了咬嘴唇，又問：“那麽，哥哥會娶妻生子嗎？”

他知道自己是人狼混血，和人類結合可能還是會生下來一個混血的孩子，他不想那樣。

隻希望這樣的悲劇結束在自己身上就好，千萬不要再去禍害别人了。

江辭愣了一下，随後搖着頭說：“少歆，我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或許我從來不想娶妻吧。”

“爲什麽不想，哥哥你是正常人啊。”

“我娶妻生子，有了自己的家庭之後，少歆你怎麽辦？我也不想看着你孤身一人。”

江少歆看着他，眼淚大串大串的掉下來，他吸了吸鼻子，額頭抵在冰涼的牢門上。

江辭擡起傷痕累累的手，輕輕撫摸着他的額頭，說道：“哭什麽呀？這麽大的人了，還像個小孩子一樣。”

如果不是身在牢房中，怕哭聲引來守衛，江少歆真的想放聲大哭一場。

“哥哥，你知道嗎？我這樣的……半人半狼，其實并不是殘缺，我的父親告訴我，吃下他的獸核之後，我就可以變成正常的男人，或者女人。”

“真的嗎？”江辭溫柔地笑起來，“那太好了，變成正常人之後，我們不管去哪裏都不怕，不必躲藏，少歆，你喜歡學武修煉，可以上鹿仙台……”

江少歆忽然抓住他的手，目光直直看着他，滿是熱切：“哥哥，如果我選擇變成一個女人，你會不會娶我，和我永遠在一起？”

江辭微微一怔，見他一雙眼睛紅腫得跟核桃似的，心裏一軟，也許是從小習慣了他的陪伴，也或許是同情，他點了點頭。

“我會。”他說，“如果你選擇變成一個女人，我就娶你。”

江少歆的淚水掉的更加快，他忽然前傾，輕輕在他幹裂的嘴唇上吻了一下，身體裏像是有一陣電流竄過。

江辭有些發愣，這個突如其來的吻讓他感覺怪怪的。

雖然少歆沒有性别，亦男亦女，但是從小到大，他依舊是把他當成男孩子看待的。

被一個同性親吻，自然有些奇怪。

“哥哥，自從那一年你在樹林裏把我抱回家開始，我就發誓要一生一世守護你，你不知道……”江少歆的嘴唇顫抖着，滿臉淚水，“我本來想一輩子藏在心裏，但是現在卻想告訴你，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