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若君小麻有才幹,也不至于讓他一人做大,有皇上的心腹制衡,才能保證左岸的平衡。
揭竿而起這種事情,隻允許發生一次。
梵靈樞都有些佩服那位赤雲國皇帝了,這一步一步,走得如此精明又大氣,好像她算計好的,他都提前一步預料到了。
這種感覺,無論如何都有些讓人不舒服。
“皇上想得周到,我也知道我經驗不足,恐右岸來的大人們不習慣,我也準備提拔一些我的下屬來共同參與管理。”梵靈樞笑着看向阿圖和他身旁幾個一開始起義的人。
渾水是要攪一攪的,不然右岸那邊不知道左岸是多麽南擺平的一個地方。
這内侍聽了,也無話可說,隻說一切需要向皇上請示。
這邊的事情塵埃落定,而攀在船身一側的江少歆卻有些撐不住了,這一路過來少說也有一個時辰了,他的指甲都快摳進甲闆裏了。
‘噗通’一聲,江少歆忽然掉進水中,把碼頭上的人吓了一跳。
“是誰在那裏?抓過來!”
站在河邊的奴隸幾步下去,直接從水中把江少歆給拖了上來。
看見他,梵靈樞也吃了一驚:“是你?”
剛才在船身一側,江少歆也把一切事情都聽清楚了。
昔日最讨厭的人成了奴隸起義的首領,現在還成了這片土地的管理者,那以後他和江辭還有好日子過嗎?
他冷冷哼了一聲,别過臉去。
梵靈樞比較關心江辭,便問:“你怎麽一個人來,江辭在哪裏?”
這江少歆一看就是從右岸偷偷沉船過來的,江辭也在右岸,他們怎麽不在一起?
“我來,正是爲了找他。”江少歆沒好氣地說。
“你來這裏找他?”梵靈樞搖着頭,“你不知道嗎?江辭被江家的人帶走了,早已經去了右岸。”
“什麽時候的事?”江少歆驚愕地大睜着雙眼。
“十幾天前了。”
後來奴隸起義,發生了太多事情,梵靈樞每天都被這些什麽都不懂的奴隸煩的都頭都大了,而且左岸右岸幾乎不再互通船隻,她也沒機會再去江家救江辭。
江少歆忽然掙紮着站起來:“君小麻,你又做了什麽?我和哥哥到底哪裏得罪你了?”
“我什麽都沒有做。”梵靈樞面無表情,“如果你想救江辭,最好現在就會右岸去。”
江少歆不顧一切掙脫束縛,跑向來時的那條船。
那名内侍看了她一眼,問道:“君将軍,需要幫忙嗎?”
梵靈樞看着慌亂緊張的江少歆,心裏默默歎息了一聲,也罷了,就當做讓他圓一場夢吧。
這一世的江辭很快就要死了,轉世之後的洛辭和他沒有任何關系,所以,這也許是江少歆和他的離别。
“那就勞煩大人了。”梵靈樞雙手抱拳。
“既然現在已經沒事,相信明天左右兩岸就能正常通行了,屆時,希望君将軍到宮中面見皇上。”
“一定。”梵靈樞也很想見見那位睿智的赤雲國皇帝。
目送着内侍和鹿仙台弟子離開,梵靈樞終于緩緩松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