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我倒是要看仔細了！”劉媽媽罵罵咧咧走過去，“當年要不是我給你幾口奶喝，你早就死了！我告訴你，就算北甯王在世，她也要給我幾分顔面，她短命死了，你這乳臭未幹的丫頭就敢不把我放在眼裏嗎！”

她不提北甯王慕岚還好，一提起，梵靈樞的眸光便陰下去。

“劉媽媽。”她纖指拂過左臉上紅色朱砂，“六年前我和方清蓮去大覺寺祈福，夜裏廂房失火，你把方清蓮抱出去之後，爲何鎖了廂房的門，将我關在裏面？”

劉媽媽腳步一頓，臉上一瞬間有驚慌之色。

“你，你胡說什麽？你想把你毀容的事情賴到我頭上嗎？那分明是你自己倒黴！你那麽大個人，起火了不知道跑嗎？”

梵靈樞微微一笑：“那年北甯王才剛剛過世，就有人迫不及待要我死，若不是我命大……”

說到這裏，她說不下去了，慕含嫣終究被他們害死了。

她孤身一人在這狼窩裏，在一次又一次的迫害和陰謀中苦苦撐了六年，還是沒有逃過這些惡人的魔掌！

惡人高興了，她卻粉身碎骨，魂魄難安。

“臭丫頭！你說這話有什麽證據？你空口誣陷自己奶媽，我倒是要去外面說說，讓人看看你這醜八怪不僅臉醜，心也醜陋！看誰敢娶你？！”劉媽媽故意揚聲。

“劉媽媽，你敢看着我的眼睛說你沒有嗎？”梵靈樞平靜地說。

紅狐狸一下子擡起懶洋洋的腦袋，饒有興緻。

來了，這丫頭生氣了。

她每次生氣就比平常要冷靜，然後倒黴的人，就自求多福了。

“我有什麽不敢的！”劉媽媽哪會怕她？從小到大，這丫頭總是乖乖讓她拿捏……

梵靈樞微微眨了眨眼睛，左邊那隻眼眸随着長長的睫毛如蝶翼掩過，漆黑瞳孔中泛起一點一點紅色碎光。

那光，仿佛帶着魔力，将人的魂魄都吸進去。

紅狐狸徹底興奮了！

不管什麽時候，看見陰陽輪回眼的威力，還是這麽讓人激動啊！

啧啧啧，世上最美的眼睛……

劉媽媽徹底呆了，雙眼一片空茫，靈魂仿佛從身上消失了。

“劉媽媽，善惡終有時，北甯王待你不薄，慕含嫣更是時時記着報答你幾口奶水的恩情，但你卻欺她，辱她，害她。這些年給你的榮華富貴已報答了你的哺育之恩，現在，該是你償還的時候了。”

聽着梵靈樞平靜的叙述，劉媽媽也呆呆地點頭。

梵靈樞坐得端端正正，淡淡吐出三個字。

“去自裁吧。”

“是。”劉媽媽一刻也不多停留，轉過身時，淚流滿面，一步一步走出去，“我對不起大小姐，我對不起北甯王……”

兩個嬷嬷看劉媽媽這詭異的行爲，面面相觑。

“兩位嬷嬷。”梵靈樞又輕輕開口。

兩個嬷嬷朝她看過去，接觸到她的目光時，也呆住了。

“濟甯侯讓你們來做什麽？”

兩人齊聲回答：“侯爺讓我們來看看大小姐腰上的蘭花胎記，确定大小姐是不是冒牌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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