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外面伸手不見五指,他雖然把鑰匙捏在了手裏,但是死活找不到鑰匙孔。
這讓他很是生氣,因爲如果不是那貨不要臉的非要住在自己的營房裏,他也不必鎖門。
心裏正生着悶氣,便覺眼前忽然一亮。
竟然是有昏黃的燈光從營房的窗戶透了出來。
這麽一來,杜俨之便十分順利的将營房的門給打開了。
走進一看,隻見窗邊桌上的油燈已經被點亮了。
而自己的床上,仍舊有一團高高的隆起。
杜俨之見了,不禁松了一口氣,還好,那貨還在。
不過他馬上就變的沒好氣了起來:“睡了一天了你也該睡飽了吧?我馬上要休息了,你是不是可以把我的床還給我?”
杜俨之話音一落,房間裏就想起了巨蟒嘶嘶吐蛇信子的聲音。
随即它那奇奇怪怪的聲音便在杜俨之的耳朵裏響了起來:“老子剛幫你點燈了,讓你開了鎖,你怎麽進來就要趕我下床,你也太不上道了吧。”
杜俨之翻了個白眼:“你還好意思說,如果不是你在我床上,我需要鎖門?”
“哼!”巨蟒十分不屑,“你以爲就你那把破鎖,還能攔住老子不成,老子要真是想走,伸下脖子就能破了你的屋頂。”
杜俨之好笑:“喲,沒想到你還有脖子啊。”
“怎麽?就準你有啊。”
杜俨之嘁了聲:“我鎖門是爲了防止其他人進來,和你能不能逃走沒有半點關系,我還巴不得你趕緊走呢。”
巨蟒又吐了吐蛇信子,沒有說話,開始在被窩裏溜達,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盤算着什麽壞事情。
杜俨之不經意間看了一眼,隻見一條水桶粗的白色巨蟒在自己床上滑動,身上寒毛忽然都倒立了起來:“我說,你就不能變小一點嗎?看着怪吓人的。”
“嘁,膽小如鼠。”一點要變小的意思都沒有。
杜俨之無奈歎了一口氣,拿了盆就要出去打水洗漱。
他剛要走,就聽大白蛇問:“你去哪?”
杜俨之警惕的看了一眼大白蛇。
白天自己說它有口氣,他就強迫自己幫它刷牙。
如果他現在說自己去洗漱,這貨該不會讓自己打水幫它洗澡吧。
天呐,它這麽長,這麽大,打水給它洗澡,呵呵,今晚不用睡覺了。
于是就騙它說:“尿尿。”
“用盆接尿嗎?”
杜俨之皮笑肉不笑:“打水洗手。”
巨蟒哦了一聲:“那你快點回來哦,我自己睡了一天,被窩早就不暖和了。”
“呵呵。”杜俨之忽然好想找個老道士把這貨給收了。
杜俨之去水房打水,水房的士兵見了他,打着哈欠說:“杜大夫你總算是來了,熱水我給你留着。不過以後您還是早點來吧,現在天越來越冷,燒水廢柴。”
杜俨之點了下頭:“是我不好,下次早點來。”
然而他剛說完,耳朵裏忽然想起了那條死蛇的聲音:“你尿個尿要這麽久的嗎,你怎麽還不給老子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