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嬌皺眉看了景仲一眼,低低說道:“你一邊兒去。”
景仲恨鐵不成鋼,可是又拿李玉嬌沒有辦法。
他也不知道是誰給她的膽子,簡直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
李玉嬌走到陸仵作身邊。
陸仵作和陸正還跪在地上。
李玉嬌見狀也跪坐了下去。
“師父。”李玉嬌在刑部的大牢呆了一.夜,整個人身上散發着一股子牢裏才有的潮黴味兒,似乎連聲音也有些悶了,“我多希望這些都不是真的。”
陸仵作對李玉嬌笑了笑:“當時你就知道是我了對不對?”
李玉嬌輕輕嗯了一聲,點了點頭:“本來我不想相信,可是當時那個人明明有機會殺我滅口,卻不忍心傷害我的時候,我就十分确定了。”
“是啊,”陸仵作歎了一口氣,“你是我的徒弟,我怎麽會傷害你呢,你還答應過我,以後要好好照顧臭小子呢。”
李玉嬌鼻子發酸:“我知道師父你舍不得傷害我。”
“好孩子,以後你們都要好好的。”
李玉嬌搖了搖頭:“師父不要說這樣的話。”
陸仵作長歎一聲,以此掩飾發顫的聲音:“我怕再不說以後就沒有機會了。”
“不會的爹,”陸正聞言,立刻看向陸仵作,“我們再求求皇上,皇上聖明,他一定會開恩的。如果沒有爹你的功勞,說不定現在小宛國的太子已經被他們的三皇子給害了。”
“這不是普通的謀殺案,陸正,你不必再替我求情了。”
李玉嬌雖然不清楚她被抓的這段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麽,但是她相信,師父一定是有他的苦衷的。
不過李玉嬌并不太贊同陸正的觀點。
因爲在她的印象中,齊湛原本不是儲君,他的皇兄因爲身體孱弱,一生無後,才在死後将皇位傳給他。
在此之前,這個齊湛一直都是扮豬吃老虎,韬光養晦的主,他是一個典型的以大局爲重的人。李玉嬌其實不相信他會放過陸仵作。
而此刻的她也不是原著中那個和齊湛交好的李玉嬌。
此時她與齊湛不過是君與民的關系,她的話對齊湛不起任何作用。
可是她也不想讓陸仵作死,到底該怎麽辦,她一時之間也沒有主意。
片刻後,李玉嬌忽然聽到景仲在小聲的叫她的名字:“噓,噓,過來,快過來!皇上回來了!”
陸仵作也替她着急,小聲道:“你怎麽如此離經叛道、不守規矩,還不快回到原來的位置上去。”
李玉嬌皺眉,是一副不大情願的樣子。
陸仵作忽然覺得好笑,歎着氣對陸正說:“你快勸勸他。”
陸正沒什麽心情,隻目光深沉的看了李玉嬌一眼,沉着聲音說:“回去吧。”
李玉嬌知道此刻的陸正心情很沉重,她不想他還爲自己擔心,便回到了遠處。
景仲見狀,松了一口氣。
齊湛回來,對衆人說:“大緻情況朕已經了解了。具體事宜朕會與小宛國太子商議。既然李仵作沒有殺人,就放了。陸正和景仲辦案有功,例行賞賜。至于陸仵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