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這歸于自己此刻的心境。
而且他在這一刻忽然發現,這首曲子用悲哀的心情吹出來,居然有一種異域風.情。
是啊,小宛國,可不就是異域麽。
一曲終了,陸正收了短笛。
他站在桃樹上,視野極佳,居高臨下的,他看見一個黑影從樹林的盡頭裏走了出來。
漸漸的,走進了他的視線裏。
那個身影太熟悉了。
等到黑影靠近,陸正終于從樹枝上跳了下來。
他什麽都沒有說,直接出刀,架在了那人的脖子上。
刀未出鞘,可是陸正的目光卻猶如刀子一般鋒利:“爲什麽?爲什麽要這麽做!”
陸仵作一雙曆經了滄桑的眼睛裏閃着些淚光:“臭小子,你爹我是有苦衷的。”
“有什麽苦衷你不能告訴我?”
陸仵作苦笑着搖了搖頭:“告訴了你你也辦不了?”
“那你呢?”陸正皺眉,“你自己就辦的了嗎?事情發展到現在已經無法挽回了你知道嗎?你有沒有想過我?”
“臭小子你就放心吧,”陸仵作笑了笑,“我是不會連累你的。”
陸正聽自己親爹這麽說,忽然覺得有些哭笑不得:“我會怕你連累我?在你眼裏我是這樣的人?我是怕我以後在這個世上就沒爹了!”
“陸正,”陸仵作深吸了一口氣,“你聽我說,事到如今已經無法挽回了。爹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不拖你下水,不連累你分毫。我現在時間有限,這些事情我們稍後再說,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講。”
陸正聞言,眸光閃了閃,收回了架在陸仵作脖子上的刀。
***
次日清晨。
景仲忽然從噩夢中驚醒,他一起身,發現整個後背都被冷汗打濕了。
“什麽時辰了?現在是什麽時辰?”他胡亂的在額頭上抹了一把,自言自語着。
又去看窗外的天色,這才發現天已經大亮了。
他趕緊換了衣服,草草洗漱了一番,就直奔陸正臨時居住的地方去了。
但是他進了房間,才發現陸正床上的被子疊的好好的,床鋪裏一點熱乎氣兒都沒有,一看就知道這床昨晚上壓根就沒睡人。
景仲一甩袖子,生氣的自言自語:“又瞞着我。”
他緊接着又去找了府尹,府尹那邊倒是說昨天三更半夜的見過陸正,但不論景仲再怎麽問,府尹都說陸正沒告知詳細細節,隻說他會想辦法護住小宛國的太子。
景仲一聽這話,氣這位府尹大人不争氣,明明他才是老大,卻什麽都由着陸正來。
但是他明面上又不能這麽和人家說,畢竟人家的官階比他高,他隻好在心裏默默的罵着。
一邊在心裏罵罵咧咧,一邊又無頭蒼蠅一樣的亂轉着步子。
而陸正那邊,昨天晚上就已經從陸仵作那裏得知了三皇子想要伏擊小宛國太子的地點,所以昨天夜裏就帶了人去做了準備。
此刻的他和卓七等人,正在耐心的等待着小宛國的人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