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嬌目光閃躲,看向别處:“之前不是說看守屍體的捕快昏迷了麽?怎麽樣,他現在醒了沒有?”
“還沒有。”陸正皺了皺眉,“杜禦醫給看了看,他是穴位處被人給紮入了一根銀針,所以才導緻了昏迷,說是沒有一個時辰醒不來。”
李玉嬌正是想問這捕快是如何昏迷的,現如今一聽陸正的答案,一雙眉毛不禁緊緊擰了起來。
雖然李玉嬌的目光閃爍,但是陸正的眼睛卻一刻也沒有從李玉嬌的臉上移開過。
此刻他見她這般神色,心中感到不好:“怎麽了?難道杜禦醫說的不準?事實比他說的更加嚴重?”
“怎麽會呢?”李玉嬌忙說,“他是大夫,專門給人看病的,他說的話自然是準的。”
“那你爲什麽一副這麽憂心的樣子?”
“沒有啊,我不憂心,這是條線索。既然兇手是用銀針的話,那就把我們的搜查範圍縮小了不是嗎?”
陸正嗯了一聲。
李玉嬌也點了點頭。
景仲聞言道:“可是一發現蘭赫死後我們的人和小宛國的人都四處搜遍了,并沒有找到可疑的人。”
“兇手肯定是有所準備,而且很了解驿站内的情況,”李玉嬌說,“如果我們沒有發現公主的屍體,如果景寺正沒有在蘭赫的肩頭砍下一刀,留下無法掩藏的痕迹,蘭赫就不會暴露。
如果他沒有暴露的話,或許就不會死。現在他一暴露,緊接着就被殺了,這隻能說明兇手或者說幕後主使者就在驿站内。”
“那照你這麽說,兇手可能根本就沒有跑,還在這裏。”
“是啊。”李玉嬌說,“也許他還是一個我們誰都想不到的人。”
“什麽意思?”景仲立馬問道,“你是不是掌握了什麽線索沒有告訴我們?”
李玉嬌沒有回答景仲,而是轉頭看向陸正。
“陸正。”她說。
她很少叫陸正的名字,一般都是叫他陸捕頭。
所以陸正感到微微驚訝:“怎麽?”
“其實有時候我很矛盾,”李玉嬌深吸了一口氣,“以前我總覺得如果至親犯了罪的話,作爲一個遵紀守法的好公民就該大義滅親。可是後來我又想,如果真的有那麽一天……
我的親人并不是十惡不赦,而是有不得已的苦衷的話,或許我根本做不到大義滅親,我會和其他包庇者一樣明知道這樣做不對,但還是要站在親人這一邊……”
“你想說什麽?”陸正沒有聽李玉嬌把話說完,打斷了她。
李玉嬌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她伸出了自己的雙手,湊到了陸正的鼻子前:“你聞到了嗎?我身上的味道。”
景仲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可是從陸正和李玉嬌臉上的神情來看,他知道現在他們在談論的這件事情很嚴重。
陸正感到不可思議的瞪大了眼睛,然後一把抓住了李玉嬌的手腕:“你什麽意思?你到底發現了什麽?”
其實陸正抓的她有些疼了,但是李玉嬌沒有吱聲:“你先回答我,你聞到了什麽味道?”
“仵作房。”陸正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