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仲暼了不遠處那地上的一灘血:“那都是你流的吧,流這麽多血你不暈才怪呢。”
陸正一雙眼睛半睜半阖,忽然有些冒失的,就擡起了自己的手,去扯了李玉嬌的。
李玉嬌現在腦袋有點懵,一時半會兒還沒反應過來。
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她的手已經被陸正握在他幹燥的大掌裏好一會兒了。
陸正的臉上的顔色比之剛才要稍稍好了些,所以連帶着臉上的那個笑容看起來也沒有那麽勉強了:“累了就靠在我身上休息一會兒吧。”
李玉嬌還沒說話,景仲就嗤笑了一聲:“你算了吧你,你也不看看你自己現在什麽樣子!還讓人家靠在你身上,小心一腦袋壓過去你小命都沒了。”
陸正剜了景仲一眼:“你滾!”
景仲翻了個白眼:“我滾了你去挖屍體啊。”
“這都什麽時候了,”眼見着這兩個人又吵了起來,李玉嬌忍不住的歎了一口氣,“我說景寺正,你還要不要給我包傷口了。”
景仲從鼻子裏哼出了一聲,一把将李玉嬌的手從陸正的手掌裏搶了過來:“給我吧。”
然後又在自己身上割下一塊幹淨的布料,纏在了李玉嬌的頭上。
他一邊笨拙的給李玉嬌包紮,一邊還說:“我不會弄這些,包的醜你可不要怪我啊。”
李玉嬌笑了笑,心中忽然感慨萬千:“謝謝你,景寺正。也謝謝你,陸捕頭。如果不是你們,我可能已經死了。”
景仲替他包紮的手頓了頓:“你這說的是什麽話!咱們這叫命中注定,注定你有此一劫,但是又注定了你是死不了的。你說是吧,陸正?”
陸正聽自己被點了名,也沒回應景仲,倒是對李玉嬌說:“我早不是同你說過嗎?你我之間不必言謝。”
李玉嬌凝眉看向陸正:“如果這刀再偏幾厘米的話,你可能就死了。”
陸正笑笑,滿不在乎的問:“厘米是什麽?”
“好了。”景仲把細長的布條在李玉嬌的後腦勺打了一個結,接着他們的話說,“陸正這叫心甘情願,其實他爲你擋着一刀也絕對不是圖你什麽,但如果你一定要感謝陸正的話。我建議……”
景仲說到這裏,忽然頓了頓,然後笑眯眯的看了兩人一眼,目光最後落在了李玉嬌的臉上:“以身相許。”
李玉嬌的眉毛緊了緊,又松了松,沒做回應。
自從景仲說出那四個字以後,陸正就一直盯着李玉嬌看。
他見她此刻一句話不說,心中不禁有些苦澀,但是并沒有表現在臉上,隻是雲淡風輕的說:“你不要聽景仲胡說。”
“我胡說?”景仲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又嘁了一聲。
然後撿了地上的匕首站了起來,問李玉嬌:“屍首在哪裏,我這就準備去挖了。”
李玉嬌伸手向前一指:“開粉色花的地方,你往下挖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