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與其上前去勸兩家人,還不如讓他們抱頭痛哭來的痛快。
所以陸正就把李玉嬌給叫了出去。
陸正問李玉嬌:“我爹是怎麽回事?我回來的時候怎麽聽下面的人說他受傷去醫館了?”
李玉嬌指了指靠牆的那個大木架,說:“剛才我從你們捕房回來的時候,忽然聽到一聲響。進來的時候就看見師父被壓.在這個架子下面了。”
“怎麽回事?”陸正單手推了推那個架子,“這個架子一直很穩當,怎麽會忽然倒下了?”
“我也很奇怪,但是這個當時我還沒來得及問,畢竟先把師父送去醫治才是最重要的。不過你放心,隻有肩膀一處傷,沒有傷到頭和其他要害的地方。”
“那就好,辛苦你了。”
“你不是說我們之間不必客氣麽,再說他老人家是我師父,而且我也沒做什麽呀。”
陸正抿唇,朝她點了點頭。
等到内室哭聲小了些的時候,兩人又重新走了進去。
那時候兩位老爺的情緒已經穩定了不少,不過面上依舊有掩飾不住的傷心和憤怒。
方老爺問陸正:“陸捕頭,不知道我們什麽時候才能把女兒的屍體帶回去下葬?”
陸正聞言,立刻問李玉嬌:“你這邊都好了嗎?”
李玉嬌嗯了嗯,輕聲對陸正說:“已經歸檔了。”
陸正點點頭,側身看向方黃兩位老爺:“過兩日堂審之後就可以帶回去了。”
李玉嬌也補充說:“還請二位放心,我們這裏有冰窖,我會好好保存兩位小姐的遺體的。”
“就這樣嗎?”方夫人聽陸正這樣說,就走了過來,看向李玉嬌,問道,“那我女兒的臉可怎麽辦?她生前最愛漂亮,不知道哪個畜生把她的臉弄成這個樣子,難道要她就這樣帶着屈辱不明不白的離開嗎?”
李玉嬌長出一口氣:
“這一點我也覺得很難辦。想必夫人你也看見了,小姐身上其他地方的蠟我已經想辦法去了,但是還是會對小姐的遺體造成二次傷害。
我也是女人,知道二位小姐肯定也是愛美的,所以臉上我不敢動,就等着你們過來,好跟你們商量一下,聽聽你們的決定。”
方夫人眼淚又掉了下來,轉身去撫.摸女兒的臉:“我可憐的孩子,我可憐的孩子啊。你讓爲娘怎麽辦?該怎麽辦才好啊,你告訴娘,娘還能爲你做點什麽好不好?”
李玉嬌站在一旁,聽的眼眶泛紅,鼻頭發酸。
方夫人抱着房小姐的遺體又哭了好一會兒,這才擡起頭來,跟方老爺商量了幾句。
最後兩家人都做出了決定。
一緻拜托李玉嬌将她們女兒臉上的蠟去掉,就算容貌恢複的不及原來的十分之一也不要帶着畜生留下的施虐痕迹去地府裏投胎。
李玉嬌應了下來。
屍體入冷庫以後再要烤這層蠟難度又會增加,所以她今晚必須加班加點的把這事兒給辦妥了。
将方黃兩家人送到門口以後,陸正問李玉嬌:“需不需要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