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間屋子的牆壁上挂滿了畫。
陸正把火把往那臨山居士面前一舉:“你就是蔣林?人稱臨山居士的畫家?”
那臨山居士一時間無法适應火把的光亮,略微擡手擋了擋:
“不錯,在下便是臨山居士。不知衆位官爺深夜造訪所爲何事?”
陸正勾了勾嘴角:“不是跟你說過了嗎?有幾句話想問你。你不介意我四處看看吧。”
臨山居士看着陸正手中的火把,皺了皺眉頭:“還請官爺分外小心才是,這屋子裏放的都是些畫卷,容易着火。”
陸正沒有搭理他,舉着火把十分嚣張地在房間裏轉了一圈。
“臨山居士似乎對紅色情有獨鍾啊。”
那臨山居士面不改色:“每個人或多或少都有鍾情的事物,我有偏愛的顔色也不足爲奇。官爺說呢?”
陸正輕哼了一聲,算是給了點反應:“聽說你喜歡畫紅衣女子是吧?可以說說是爲了什麽嗎?”
陸正說完,還不等那臨山居士開口,就繼續自問自的:
“不如讓我來猜一猜?臨山居士你中意紅色大約是與新娘的嫁衣有關吧?”
陸正一邊發問,一邊仔細觀察對面那個儒雅男人的表情。
陸正清楚的看到,當他提到新娘的嫁衣的時候,那個臨山居士的眼神閃躲了一下。
那臨山居士随即立刻答道:“關聯說不上,不過我喜愛的大紅色确實是辦喜事用的那個顔色。”
“不錯,挺巧的。那不知道臨山居士認不認識城西的方家小姐和城南的黃家小姐?”
那臨山居士略沉默了會兒,然後才說:“官爺能否再說的具體些,您這樣問,我實在是對不上号來。”
陸正瞥了他一眼:“看來居士認識的小姐還不少?”
“官爺說笑了,我不過就事論事罷了。”
陸正微微翹起唇角:“其實我也不知道那兩位小姐的名字。我隻知道,她們都曾經在方圓書肆買過你的畫,而且出了書肆以後都和你單獨見過面。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這麽一回事?”
那臨山居士看了看陸正,然後收回了目光,道:“買過我畫又主動和我交談的人很多,官爺這樣問的話,我實在是想不起來。”
陸正聽他這麽說,越發覺得這個人可疑了:
“聽說這紅衣女子的畫像居士一共也就畫過那麽幾幅,似乎第一幅剛開始在市面上流通的時候還得罪了人,居士對這兩幅畫得買家當真是一點印象也沒有嗎?”
那臨山居士笑了笑,看似雲淡風輕:“看來官爺對在下是花了些功夫的,第一幅得時候确實是和人發生了一些小摩擦,不過那和畫本身沒有什麽關系。
令我感到費解的是,我到現在還不知道官爺深夜造訪的目的。雖然官爺說的那兩位小姐我不認識,但是官爺大晚上不辭辛苦的跑到這偏僻的山腳下找我問話,想必該是這二位小姐出了什麽問題?”
陸正審視了那臨山居士一眼,整個人一下子冷肅了起來:“三天前和五天前你在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