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嬌立馬追問:“是你不知道,還是那個丫鬟不知道?”
景仲也想這麽問,盯着陸正看。
陸正長出一口氣:“是丫鬟不知道。說是感覺小姐和人有約,但是小姐不說,所以她也不知道方小姐要約的是誰。”
“那這個和她約定好的人很可疑啊。”景仲摸了摸下巴,“剛才你就沒問點什麽出來嗎?”
陸正搖搖頭:“我覺得在衙門裏那個丫鬟十分放不開,最好還是能再去方家一趟。”
“帶上我吧。”李玉嬌直言不諱,“我覺得那個丫頭放不開的另外一個原因可能是陸捕頭你看起來太兇了。我和她都是女人,我想如果我去問的話,應該能打聽到更多的消息。”
“也好,那你準備下。”
“好的,我先回一趟仵作房,馬上就過來。”
“那我呢?”景仲忽然開口問道。
陸正看了眼外面天色:“景寺正,這太陽都要下山了,再怎麽說你也得回大理寺露個臉吧?”
“我知道!用不着你提醒我。不過今天我錯過的、等我再來問你的時候你可不要藏着掖着啊。”
“這又不是大理寺的案子,你無權過問,我也不能随便向你透露。”陸正說罷,喊了一聲卓七,“送景寺正!”
景仲被請了出去,嘟嘟嚷嚷說了一句:“誰怕誰,不能問你我可以去問李玉嬌啊。”
仵作房内。
李玉嬌打了一個噴嚏:“誰在念我?”
***
方府大門高高懸挂着兩個大紅燈籠,上面還貼着喜字。
等李玉嬌和陸正走進去的時候,更是發現裏面張燈結彩。
“看來方家這幾天有喜事,”李玉嬌四處大量了一下,如是的說。
說完又歎了一口氣:“隻可惜喜事過後是喪事了。”
“人世間總有很多出人意料的事情,誰也不知道明天會發生什麽。”陸正擡手摸了摸廊住上貼的喜字,忽然有所感慨。
李玉嬌還是第一次聽他用這種既深沉又像是看破了紅塵的語氣說話,不禁多看了他一眼。
隻是這一眼立即就被陸正捕捉到了:“看我做什麽?辦多了生生死死的案子你也會有這樣的感觸的。”
“确實,”想到前世經手的形形色色的屍體,李玉嬌.點了點頭,“所以我覺得最重要的是珍惜當下。……那麽、不如今晚我們吃點好吃的吧?”
陸正聞言,忍不住笑了,不是譏笑,也不是冷笑,就是正常人的那種笑。
李玉嬌很少見陸正這樣笑,不禁誇道:“其實陸捕頭你笑起來還是挺好看的。”
陸正一聽這話,臉立刻僵了僵,随即微微泛起了絲紅色,還好他的膚色蜜中偏黑,所以即便是臉紅也不容易叫人察覺。
他爲自己這樣的反應感到窘迫,随即加快了腳步朝前走去,再沒說話了。
對于他忽然而來的沉默李玉嬌早已見怪不怪,她也什麽都沒說,隻是默默的調整好了自己步伐,跟了上去。
遠遠的叫人瞧見,一時間也想不到什麽其他的詞來形容,隻‘默契’一詞,便足夠貼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