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李玉嬌就開始檢查軟軟的房間。
因爲她發現,軟軟的房間,剛好在媚娘房間的樓上……
軟軟說案發的時候她一直在房間裏睡覺,雖然伺候她的粗使丫頭證明她一直沒有從房間裏出去過,但是畢竟沒有親眼看到她在房間裏睡覺。
如果軟軟真的是殺害趙侍郎的兇手的話,那麽她進入媚娘房間的通道會是在哪裏呢?
“上下層、上層和下層……”李玉嬌喃喃自語,忽然腦中靈光乍現,想到了什麽。
她立刻大步走到了軟軟的床邊,一把扯開了床上的帳幔。
因爲動作太大的緣故,帳幔上的挂鈎也被李玉嬌扯的掉落在地,發出了悶悶的一聲響。
陸正聽見響動,立刻回頭去看:“怎麽了?”
“沒事,我随便看看。”李玉嬌說着,伸手在床闆上敲了敲。
這床闆沒問題。
李玉嬌得出結論以後,直起了身子。
又有意的看了一眼軟軟,她發現軟軟的表現很奇怪。
按說照這個軟軟的性子,就連陸正坐了一下她的凳子她也有意見,那麽更何況自己跑去在她的床上摸來摸去呢?
她應該更加生氣,應該立刻制止,應該罵她才對啊。
爲什麽她此刻反而是沒了動靜。
不但一句話不說,而且還一副緊張到屏住呼吸的樣子?
有鬼!
李玉嬌覺得,這張床一定有鬼!
她皺了皺眉,立刻對陸正說:“陸捕頭,麻煩把這張床挪開!”
陸正面上隻有片刻的遲疑,随即就吩咐身邊站着的捕快:“你下去叫兩個兄弟上來幫忙。”
“是!頭兒!”
待那捕快走了以後,陸正似笑非笑的暼了軟軟一眼:“怎麽了?忽然這麽緊張了?”
軟軟雙唇微微顫.抖,凄苦的笑了兩聲:“哈哈,官爺說笑了,我有什麽好緊張的。”
“是嗎?那就讓我們拭目以待吧。”
軟軟聞言,緩緩看向陸正,心如死灰般問道:“我可以坐下嗎?”
“請便。”
“我有一個凄慘的故事,你們想聽嗎?”軟軟在陸正對面坐下,眼睛沒有聚焦的看向房間的某個角落。
陸正剛想說沒時間,李玉嬌就回應了軟軟:“你說。”
軟軟苦苦笑着,一雙大眼睛裏立刻蓄滿了淚水:
“十幾年前,大概在我五六歲的時候吧,我娘得了一場病,但是家裏沒錢請大夫,我娘就一直拖着,後來實在是太嚴重了,我爹隻好拿家裏僅有的二畝水田做了抵押,去借了二兩銀子。
我爹用那二兩銀子買了藥,我娘吃了藥以後身體漸漸就好轉了,我們一家人都好開心,終于不用害怕我娘會随時病死了。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放錢的過來收債了,我們明明隻借了二兩,可是他卻說白紙黑字寫的是二十兩!我們家裏沒有一個人認字,别說二十兩,就是二兩銀子我們一時半會兒也湊不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