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門難道不給你發月錢麽?”
“對哦,”李玉嬌滿心的期待,“衙門每個月什麽時間發工錢啊?”
陸正忽然側頭看了她一眼,笑着說:“十五。”
李玉嬌有些摸不着頭腦:“十五就十五,你好端端的對我笑什麽?”
陸正沒說話,别過了腦袋。
李玉嬌又問:“唉對了,今天是幾号?……我的意思是,今天是什麽日子?”
陸正還是沒說話,隻是擡手往天上指了指。
李玉嬌仰頭一眼,銀盤一樣的月亮端端正正的挂在夜空中,雖然很美,但此的她有些沮喪:“今天剛好十五?啊!看來我要等下個月了。”
***
一日之計在于晨。
陸仵作洗漱好的時候,李玉嬌和陸正兩個已經在廚房的小桌子邊坐了下來。
陸正正要從荷葉包裏拿包子,卻被李玉嬌給制止了:“陸捕頭等等再吃吧,師父還沒出來呢。”
“我趕時間!”
“但是師父馬上就要來了。”
陸仵作看着這一幕,老臉上露出個苦澀的笑容來,如果他有兒媳婦的話,大抵就是這個樣子?
“你看!”李玉嬌見李仵作已經收拾好了,立刻對陸正說,“這不就來了嗎!”
三人一同去了衙門應卯。
陸仵作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我怎麽覺得我今天比平時來的要早?”
李玉嬌笑了笑:“早睡早起身體好!”
“那就多幹點活兒吧,跟我去把那些紗布都洗洗曬了。”
“好的。”上一世從法醫助理做起的時候,每次解剖完,那些個解剖器材刀具都是她負責洗刷和消毒的。
但是解剖室裏的很多其他東西,諸如衛生衣手套頭套之類,都是一次性的。
然而現在可沒這個條件,不僅如此,還要循環利用。
比較可怕的是,沒有手套。
像吳生那種新鮮屍體也就算了,要是哪天碰上了個高度腐爛的屍體,或者是得了什麽病,中了什麽毒死的,不帶手套就解剖的話,洗十幾次都洗不掉的屍臭味那還是小意思。
比較嚴重的是,誰知道會不會感染到什麽亂七八糟的病毒細菌之類的呢?
于是李玉嬌就把這個擔憂給陸仵作說了。
陸仵作聞言歎了口氣:“是啊,正是因爲如此,臭小子小時候都不讓我抱他的。”
“交給我了!我來想想看是不是能用什麽東西做出副手套來。”
“那你就折騰吧,我老了,沒那些心思了。你一個女人總臭烘烘的确實不好。”
師徒兩個這就忙活了起來,晾紗布的時候,李玉嬌看見陸正抓了兩個人匆匆往捕房去了。
李玉嬌的眼睛便一下子黏在了陸正的身上。
陸仵作見狀,笑了下:“去吧!這裏我一個人就行了!”
李玉嬌面上一喜:“謝謝師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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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玉嬌隻身一人來到捕房,卓七正站在刀架子旁邊卸刀,一邊動作一邊抱怨:“看着人挺瘦的,沒想到力氣那麽大,我這胳膊青了好大一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