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可沒說謊,”李玉嬌問,“這就是那本趙大人要跟你搶的冊子?”
謝鶴江沉默的點了點頭。
李玉嬌帶着疑惑翻開了第一頁,在看到内容後,忽然愣住。
這是她,不,這是原主寫的關于過去的日記。
她把自己這十幾年來吃過的苦、遭過的罪,以及對過去的悔恨全部都用紙筆記了下來。
從一開始蚯蚓亂爬一樣的字迹,到後面十分娟秀的字體,李玉嬌看的心裏難受。
即便那樣艱難,她也是想要好好活下去的吧,還那麽努力把字練的這麽好。
看到一半,李玉嬌實在是沒有辦法繼續,啪的合上了那冊子,擡頭看了謝鶴江一眼,她張了張嘴,一時之間卻不知道要說些什麽才好。
謝鶴江看着她,看着她臉上的那道疤,終究還是釋然了:“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
他說完,大步離開了房門。
李玉嬌在原地怔了一會兒,這才将冊子卷起來塞進了袖管裏。
她一個人又把床底下、能挪動的櫃子,以及任何一個可能設置暗道的地方都檢查了個遍。
不過很可惜,一點有用的線索都沒有找到。
關上房門以後,李玉嬌去了大廳。
陸正正強行捉着一個姑娘的手,問她話。
李玉嬌見了,便悄無聲息的站在了陸正身後觀察。
李玉嬌看的真切,這姑娘一手的短指甲,還染着大紅的顔色,一下子看不出來有哪裏受了傷。
陸正很兇她:“說,今天午時,你在什麽地方?做什麽?”
被抓了手的姑娘叫軟軟,她眼神閃爍了下:“我……我通常午時的時候還在自己房間睡覺,哪兒也不去的。”
“誰可以證明?”
“我的使喚丫頭。”
“是哪一個,叫她過來!”
那軟軟便在人群中指了一個人,那個粗使的丫頭便就走了過來。
陸正立刻詢問:“今天午時是你伺候她睡覺的?”
那個丫頭戰戰兢兢的點了點頭:“是的。奴婢一直在門外守着。”
“門外?”陸正瞪的瞪眼。
那丫頭吓的不輕,忙補充了一句:“姑娘一直沒有出來過,奴婢可以作證的。”
“那這個你見過沒有?”陸正讓人把他在媚娘房間裏找到的斷指甲片給拿了出來,“這個顔色眼熟嗎?”
丫頭擡頭看了一眼,嗯了嗯,聲音有些發顫的說:“這是今年最時興的顔色,很多姑娘都是塗這個顔色的。”
“那我問你,你一直伺候她,她右手食指的指甲今天上午斷掉了你知道嗎?”
那丫頭驚慌失措的搖頭:“不,不。”
“不什麽!”陸正暴喝一聲,“我勸你最好還是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你以爲死了一個朝廷大官是鬧着玩的嗎!到時候小心你腦袋搬家!”
那丫頭成功的被唬住了,一股腦的全說了出來:
“姑娘的指甲不是今天斷的,是昨天斷的。她脾氣不好,一生氣就打我罵我,指甲也是在打我的時候弄斷的。”
那丫頭說着,鼓足了勇氣,一把撸起了自己的袖子,把自己胳膊上的傷露出來給陸正看。
陸正一看她胳膊上交錯的新舊不一的指甲抓痕,就狠狠的放開了軟軟的胳膊。
軟軟揉了揉自己的胳膊,斜眼看陸正:“怎麽樣官爺,我現在可以回自己房間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