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曾經說過,”李玉嬌壓低的聲音裏帶了些期盼,“不會放任何一個罪犯逍遙法外,而且我也十分贊同你的這個原則。”
“是啊,”陸正點了點頭,忽然話鋒一轉,“所以我們隻剩下一個下午加一個晚上的時間。”
李玉嬌聽陸正這麽說,眼睛一亮:“那讓送屍體過去的兄弟們留意一下是否有可疑的人物!”
陸正挑了下眉:“用得着你教我?”
“……”李玉嬌沉默了一秒鍾後說,“用不着!快去吧,加油加油哦!”
“什麽鬼?”
“沒什麽,”李玉嬌笑笑,“就是嘴.巴閑不下來。”
“閑不下來就找針線縫上,這一點我爹很擅長的。”
“去去去,”陸仵作看不得自己兒子欺負女人,一拍桌子教訓道,“你不會說話就别說,不會有人把你當啞巴的。過來,寫上你的名字。”
陸正端端正正的在記錄的冊子上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倒不是李玉嬌有意去看,而是他的字在一衆簽名中顯得十分的鶴立雞群。
因爲其他人的字都十分潦草,就跟醫院裏的醫生開藥方似的。
可陸正不一樣,他寫的那兩個字一眼就能認出。
陸仵作見李玉嬌的目光在‘陸正’兩個字上停留了許久,便解釋說:
“臭小子做事最怕日後不清不楚,所以寫自己名字的時候都是端端正正,萬一出了什麽問題也好直接來找他。”
“哦~原來是這樣。”李玉嬌覺得自己開始欣賞這個陸正了。
挺不容易的,見多了推脫責任、馬虎了事的人,可是沒想到今天還能遇見一個不怕麻煩找上門來的人。
*
沒有屍體解剖的時候,李玉嬌就給自己充電,翻看陸仵作從前的解剖屍體的記錄和一些相關書籍。
雖然她從前也做過法醫,但是從某種程度來說其實是過分的依賴了現代的高科技的手段。
現代的很多有效的法子比如指紋的提取、DNA檢測在古代都是無法進行的,所以她要想在古代重操舊業的話,必須得先把适用在這裏的理論知識和實踐經驗豐富起來。
上午的時間過的飛快,到點了李玉嬌就跟着陸仵作去飯堂吃飯。
正在路上走着,兩人忽然看見陸正領着一隊人怒氣沖沖的朝捕房去了。
“臭小子這是怎麽了?”陸仵作見狀皺起了眉頭,“感覺像是被人欺負了一樣。”
“難道是因爲調查媚娘的案子被刑部侍郎發現了嗎?”李玉嬌斂眉道,“真是官大一級壓死人。”
陸仵作歎了口氣:“誰說不是呢!不行,我得過去安慰安慰他。”
“所以說師父的心裏其實還是很關心陸捕頭的,怎麽一說起話來就像是要打仗一樣呢?”
“啧……這個我也說不好啊,”陸仵作摸了摸後腦勺,“看見他吧就覺得很不順眼,可他要真有什麽煩心的事情我看在眼裏也不舒服啊,唉,大概是上輩子他是我爹,我也這麽煩他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