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正捏了捏眉心:“今天以前,我在追一個窮兇極惡的殺人犯,追了足足三天三夜,回來以後立刻處理這個案子,我現在很累!我需要休息!”
他說完,頭也不回的便往前去了。
“可是陸捕頭……”李玉嬌張了張嘴,但是想到他一臉的疲态,還是沒了下文。
她環顧四周,忽然歎息了一聲:“天已經黑了,可是晚上我住哪啊?”
“要不住我家吧。”陸仵作說。
他話音一落,卓七立刻瞪圓了眼睛看向他們兩個,又結結巴巴的說:“陸伯伯,你……你剛才不是說……”
“你想什麽呢!去去去,一邊兒去!”
李玉嬌的語氣倒不像陸仵作這樣惡劣,好言好語的對卓七說:“我沒錢、沒親人、無家可歸。”
卓七迅速的瞄了一眼李玉嬌臉上的疤,勉強笑了笑:“挺……挺可憐的。”
“是啊,所以現在隻能去麻煩師傅了。”
***
“師傅,我去你家裏住真的方便嗎?”
陸仵作想了想:“要這麽說的話,好像還真是有點不方便,因爲我家裏一個女人都沒有,要是給人知道了,少不得會說你的閑話。不過你現在又能去哪兒呢?”
“哦,原來師父是擔心這個啊,”李玉嬌聽了這話倒是松了口氣,“這我無所謂的,隻要單獨有個小房間就可以。我隻是怕麻煩你們,壞了你們的聲譽。”
陸仵作聞言,深深的看了眼李玉嬌,歎息道:
“唉,一個女人是受了什麽樣的苦才會不在意自己的名節啊。孩子啊,我看你跟臭小子年紀差不多,想想他過去的十幾年,再想想你的,真是遭了罪啊。”
李玉嬌抿了抿唇,其實聽到這些話她本來應該是沒什麽反應的,可是就在剛才,心還是忽然抽痛了一下,眼眶莫名其妙的也發了紅。
陸仵作很顯然是注意到了這一點,他覺得是自己勾起了李玉嬌的傷心事,急急忙忙就道:“是我老糊塗了,好端端的說這些幹什麽,你放心,以後我不再提了。”
李玉嬌捂了捂心口,皺眉說:“沒事的師父。”
心裏卻感到一陣古怪,怎麽回事?剛才難道是原主潛意識的反應嗎?難道說原主的思想和意識還留在這具身體裏?
否則她一個對原主過去完全不知情的人,怎麽會因爲别人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就流淚呢。
不過那種悲傷的情緒隻是一閃而逝,李玉嬌很快就恢複了過來。
陸家距離府衙不是很遠,走過兩條街就到了。
在經過别人家的時候,李玉嬌不可避免的聞到了别人家的飯菜香。
忽然肚子就咕咕叫了起來。
陸仵作笑了聲:“餓了吧,我也沒吃飯,回去我給你做。”
等真回了陸家,李玉嬌自然是不好意思讓陸仵作做飯的。
“徒兒正不知道怎麽感謝師傅的收留之恩呢,如果師傅不嫌棄的話,以後做飯這種事情還是我來做吧。”
陸仵作倒是沒有推辭:“那感情好,我做飯是出了名的難吃,哈哈,臭小子甯願去衙門飯堂吃大鍋飯也不吃我特意給他做的菜。”
“說起來,陸捕頭是不是也沒吃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