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這才坐下,看着李玉嬌,歉然道:“實在是多有得罪,我也是在夫人上山之後才知曉這件事情的。”
李玉嬌眉頭皺的更緊了,什麽路數,山賊綁了自己想換錢,開場白居然是向自己道歉?怎麽這麽虛僞呢。
她眯了眼睛,揣摩着問道:“敢問……你就是黑龍山當家的?”
那人一臉的笑模樣:“不才,稍微年長些,多數弟兄都願意稱我一聲哥哥。”
李玉嬌怎麽看這個人怎麽酸腐:“你以前是個讀書人?”
“也曾考中過進士,不過也無甚用處,倒不如在這裏,還能做些實在事情。”
李玉嬌聽罷,想想也是,要是他的進士有用的話,他此刻也不會出現在這裏了。
想了想道:“那不知道二位深夜造訪,是有什麽事情呢?”
“哦,”那人道,“樊闵兄弟差胡兄弟來說,要好好的照顧夫人,若是夫人有什麽閃失,我也不好交代。”
李玉嬌扯了扯唇角:“是怕拿不到贖金吧。”
那人驚訝的張大了眼睛:“夫人怎麽會這麽想呢?夫人乃一介女流,被我等強行帶上山已經是委屈了,又怎能苛待夫人,叫夫人身體發膚受到傷害呢。”
這虧心話說的,居然一點也不臉紅。
李玉嬌聽了隻覺得好笑,一個沒忍住道:“既然如此,那當家的不如放我自由。”
那人一愣,随即反應過來,笑道:“唉~這黑龍山不比别的地方,就這窗戶外,夫人白天的時候想必也已經看過了,那可是萬丈懸崖,夫人對黑龍山地形尚且不熟,怎敢放夫人在外冒險。”
李玉嬌心中暗暗冷哼了一聲,也不再多說,怕惹他們生氣。
不料那人又道:“聽聞松鶴武館肖平正爲人義薄雲天、待人寬厚,但不是蔣某胡言,如今朝廷對武館是予取予求,呼之則來揮之則去,這樣的日子怕也是不好過吧。”
李玉嬌眯了眯眼,這兩年武館怎麽樣,她是一概不知。
但上位者是齊湛,就算是看在謝鶴江和自己的面子上,也不至于這樣對待武館吧。
李玉嬌不解,擡眼看向眼前這個書生般略帶了些儒雅的男子,笑問:“當家的到底想說什麽?”
那人繼續道:“蔣某的意思是,天大地大,比如這黑龍山,便是一塊好地方。等到明日蔣某遣了人帶夫人四處去逛逛,也好叫夫人知道黑龍山的人傑地靈之優,若有緣分,夫人與肖館長攜了家眷一同來這裏生活,豈不妙哉?”
“呵,”李玉嬌聞言輕聲一笑,問那人,“是否還要帶上家私?”
那人臉不紅心不跳,道:“如此也甚好。”
李玉嬌暗暗在心裏罵了一句臉皮厚,一次性的贖金還不能滿足他了。
竟然還想讓肖平正帶上所有家當過來。
随即道:“當家的想錯了,我和肖平正不是你們想的那種關系,就算我樂意在黑龍山住,他也不會随我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