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嬌看了一眼自己的拐杖,又對杜俨之說:“我腿腳不便,要不然還是你去洗碗吧。”
杜俨之面無表情的和李玉嬌大眼瞪小眼。
李玉嬌歎了一口氣:“算了,就當我沒說吧。”
她說完,就拄着拐杖,打算站起來。
不過這個時候,嬴兆忽然帶着她的孩子和母親朝這邊走了過來。
李玉嬌心想,看來部落的首領是打算要找她談話了。
不過她瞧着那位首領一臉嚴肅的樣子,心中忽然升起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嬴兆和她的孩子們則是顯得很開心。
李玉嬌甚至還看見嬴兆的身後,有許多青年和少年男女正在朝她所在的方向探頭探腦,似乎對她和杜俨之很感興趣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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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昆是一位年輕的部落首領,約莫四十來歲的樣子。
從她那雙充滿了睿智的眼睛裏就能看出她是一個十分精明的女人。
否則也不可能把這不算小的部落打理的這麽好。
李玉嬌猜測他們這裏并沒有什麽禮節,好似男人女人、首領和普通人的地位都是平等的。
所以她也入鄉随俗,很簡單的就和首領嬴昆開始了對話。
嬴昆先是就之前落入漩渦的族人之死、發表了一番十分嚴肅的言論。
然後對李玉嬌提出了要求:“我們認爲奪取他生命的是上天,不是你。現在希望你能給他祝福,祝福他的魂魄能夠早日升天。”
“好的。”爲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李玉嬌立刻把這樁事給應了下來。
嬴昆道了一聲好,立刻擡手指向了一邊:“那就是他的家人,你去吧。”
李玉嬌硬着頭皮點了點頭,但是她實在是不知道該以什麽樣的形式來祝福。
隻得下意識的向嬴兆求助。
嬴兆朝着李玉嬌擠眉弄眼了好一會兒,李玉嬌完全不明她想表達什麽。
然而趕鴨子上架的時刻已經來臨了,李玉嬌隻好朝那個死去男子的家人走了過去。
不過李玉嬌那在幾個人中看到了一張熟悉的面龐。
正是白天一起上山去采藥的女人之一,此刻她正在對自己笑,看起來很友好的樣子。
不過這麽想好像也不對,李玉嬌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杜俨之,然後便确認了。
人家是在對杜俨之笑。
不過不管是對誰笑,總之笑比兇要好。
這使得李玉嬌不再那麽緊張了,然後她就學着那個愛笑的女人的樣子,捧着一個陶大碗的邊緣緩緩的、來回的摸了七圈又七圈。
摸完以後,李玉嬌.小聲的問站在自己伸手的嬴兆:“這是什麽意思?”
嬴兆小聲的解釋說:“這是那個族人吃飯的陶碗,以後他再也不能和我們一起吃飯了。我們會用他的碗盛放他的骨灰放在墓地。今天是最後一天,明天就要送他去墓地了。到時候所有的人都會去的,你也去吧?”
“我摸了他的碗,可以不去嗎?”
“你既然摸了,好像就不可以不去了。”嬴兆說。
那就去吧,李玉嬌這樣想着,轉眼看見那個愛笑的女人正要把碗遞給杜俨之,她吓了一跳,忙阻止道:“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