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嬌走到桌前,看見譽王妃正在教齊澈寫她自己的名字。
譽王妃知道來的是李玉嬌,便還是平常那般,面上帶着笑,一如既往的溫柔語氣:“你來了。王爺他還好嗎?”
李玉嬌聞言,不禁皺了皺眉:“您已經知道了?”
譽王妃終于握着齊澈的小手把她自己的名字寫完了。
她細心的将筆擱在了筆架上,可是最後一下小拇指的顫.抖卻出賣了她此刻的内心。
她嘴唇有些顫抖的道:“王爺是去救你,可現在回來的卻隻有你一個人,府裏也在這個時候出了事情。你跟我說實話,他還好嗎?”
李玉嬌微微垂下了眼眸:“我們被人利用,王爺上鈎了。”
譽王妃踉跄着後退了一步:“果真是禍不單行。”
“不過王爺暫時沒有性命之憂,但是不知道王府還能不能保住,所以我是來帶王妃和小公子走的。”
譽王妃聞言皺眉:“我走不掉了,因爲我們忽略了一個人。”
“什麽意思?”
譽王妃無奈的勾了勾嘴角:“我以爲二房的人夠聰明,懂的審時度勢。可是他們實在是太蠢了,居然幫着别人一起來對付王爺。他眼中隻有一時的勝負,卻從沒有想過将來要何去何從。”
李玉嬌眉心一蹙:“王妃說的是二公子他們?”
譽王妃點了下頭:“不錯。”
李玉嬌想了想,急忙道:“現在外頭的人還被攔在二門外,我剛才來的時候發現西院很混亂,我認爲現在是我們離開的最佳時機,再晚一點可能就來不及了。”
“不行,”譽王妃道,“我的身子是撐不了多久的。那些人不會要我的命,他們要的是王爺和澈兒的命,稍後你帶着澈兒離開即可。”
“多一個人少一個人沒有關系的!”李玉嬌急道,“我已經答應王爺了,我會拼盡全力帶你們母子兩個一同出去。”
譽王妃聽到李玉嬌這樣說,卻是笑了。
她蒼白的臉龐此刻像極了一朵正在盛放的白蓮花:
“玉嬌,你撒謊了。我早就與王爺說好,如果真的有這麽一天,我這副殘破的身軀絕對不會做他的絆腳石,更加不會成爲澈兒逃離時候的安全隐患。”
譽王妃說着,眼角已然濕潤。
她将剛才和齊澈一起書寫的那幾個字吹了幹,疊好了塞進一個小錦囊中,然後挂在了齊澈的脖子上。
她蹲下身子來摸着齊澈的小腦袋,柔聲道:“澈兒,這裏面裝的是娘的名字。等你長大了,可千萬不要把娘給忘記了好不好?其實娘真的很愛很愛你。”
譽王妃說着,一把将齊澈緊緊的摟在了懷裏。
片刻後,直到齊澈感到有些不舒服,開始小幅度的掙紮。
譽王妃這才将他放開,不舍的在他臉上摸了又摸:“澈兒,娘舍不得你啊,可是娘也沒辦法,娘的身子實在是太差了,不能陪你走以後的路了。”
她說完,深吸了一口氣,轉頭看向李玉嬌,紅着眼圈握住了李玉嬌的雙手:“玉嬌,你答應我将來一定替我好好照顧澈兒,好嗎?”
李玉嬌長長的吸了一口氣,擡手飛速的擦了擦眼角:“其實孩子還是由親娘照顧才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