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話音一落,就被他娘微微拉了拉胳膊,低聲提醒道:“銘兒,你在外頭不要這樣嚣張。”
“娘,我有分寸的,”李銘兒立刻回身,把他娘給拉到了一旁,“娘,往後你不要在這個時候打斷我,這樣會讓我很沒面子的,我有這個嚣張的本錢,爲何不嚣張,難道任人騎在頭上麽?”
“你這孩子,你爹身份特殊,你又不是不知道……”
“哎呀娘,您怎麽還沒完了,咱們先不說這個了,等我去把義士的事情處理了。”
李銘兒說着,就重新往前去。
卻見謝鶴江已經返身回來了。
李銘兒忙上前去詢問:“賞銀多少?”
謝鶴江朝李銘兒豎起了一根手指。
李銘兒皺了皺眉:“一千兩?”
謝鶴江點了點頭。
李銘兒有些不屑:“不會是白銀吧?”
“不錯。”
“我還以爲是黃金呢!這也太少了,我再去問問,看是不是他們要私吞!”李銘兒說着,就要往前去。
他說話的聲音不小,那官差聽的真切,也不消等李銘兒過去,自己就巴巴的送上來解釋了:“小公子很是誤會卑職了,賞銀的事情根本不經卑職之手,卑職又怎麽敢私吞呢。”
李銘兒翻了個白眼:“諒你也不敢!下去吧!”
那官差便畢恭畢敬的退了下去,謝鶴江也颔首向李銘兒告辭。
而不遠處的一輛馬車,簾子緩緩被放了下來,瞬間遮住了裏頭那張秀麗又略帶些病态的面龐。
自言自語道:“原來他叫賀江。”
她話音才落,身旁的奶娘便道:“哎喲喂我的三小姐,你好端端的記一個粗野漢子的姓名做什麽,可不能再挂在嘴邊了啊,趕緊忘了。”
又朝外喊:“車夫!車夫!走啊,還停在這裏不動做什麽,打算在這裏過夜麽?”
馬車從李銘兒身邊駛過,李銘兒認出了那是吏部侍郎羅府的馬車。
便問:“娘,這裏頭坐的就是羅府那個藥罐子三小姐羅婉玉麽?”
“是啊,她每個月都要到寺廟來燒香。”
“看來這次那些強盜主要是沖着她去的,綁我們是順帶,我們可真倒黴。”
“我給你求過簽了,簽文說你必能逢兇化吉,現在可不就是麽!走吧,我們也早些回去。”
李銘兒四下裏又張望了下,之見謝鶴江站在一棵樹下等人,倒是沒有見到李玉嬌的身影,便攙着他娘一道走了。
*
李玉嬌打了水回來,遠遠的就看見站的比樹幹還要筆挺的謝鶴江,加快腳步走了過去。
她把水袋遞給謝鶴江,喜笑顔開:“這短短一截來回的路上,你知道我都聽說了什麽嗎?”
謝鶴江喉頭一連咕嘟好幾下,大口大口灌了許多水,喝完又慢悠悠的擦了擦嘴,這才眼含笑意,好整以暇的問:“哦?你都聽說了些什麽?”
“我聽說啊,”李玉嬌話說道一半,還故意賣了一個關子,“今天出了個徒手搏鬥強盜的好漢,可厲害了,什麽屏障都沒有的就敢往山下底下跳,救了一整個馬車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