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了是陰天的緣故,逼仄矮小的廚房裏顯得十分的昏暗。
謝鶴江蒙着雙眼站在門口的樣子忽然讓李玉嬌感到一絲恐懼,如果以後他的眼睛真的不會好了,那她每次看了該有多心疼啊。
即便如此,但卻又不敢将這種擔憂和恐懼表現出來。
李玉嬌便伸出雙手,抓住了謝鶴江的胳膊,将他轉了個身,推着他往外而去:“不用了不用了,你去歇着就是,我一個人…”
“可是我想,”謝鶴江被推着踉跄走了幾步後,猛的停住了腳步,微微側頭,垂首‘看’向李玉嬌的方向,“這個樣子的我希望能幫你分擔點什麽。”
“謝大哥你…”李玉嬌又深吸了一口氣,感覺嗓子火.辣辣的疼,略帶哽咽的道,“那我去舀水,你就負責幫我把藥先放進罐子裏頭泡起來吧。”
“好。”謝鶴江擺脫了李玉嬌的攙扶,摸索着在桌邊坐了下來。
李玉嬌把洗幹淨的罐子放到了謝鶴江面前的桌上,拉着他的手去摸:“在這裏。”
謝鶴江的手在觸到罐子的那一刻道:“我能摸到,你嗓子疼就少說些話。”
“怎麽了,你這是在嫌棄我的聲音嗎?”
“你這是故意在曲解我的意思。”
“哼,那你叫一聲我的名字。”
謝鶴江哦了一聲:“好的。”
李玉嬌面上帶了些期待之色:“叫啊,怎麽答應過後反而沒有了下文呢。”
謝鶴江抿了抿唇,薄唇緩緩吐出兩個字:“傻子。”
“你給我出去!”李玉嬌怒,擡手就往謝鶴江腹上擰去。
謝鶴江也不躲,隻是略略吸了一口氣,使得那原本就緊繃的肌肉更加結實了。
這樣下來,李玉嬌自然是什麽都沒擰到了,反而還用了不少的力氣。
然而這叫李玉嬌更氣了,恨恨在他肚子上拍了一巴掌:“你怎麽這麽壞啊?”
“我可不比上你。”謝鶴江捏着李玉嬌的手掌,将之按在了他自己的小腹上。
李玉嬌把手抽回來:“還說你不是在報複我隐瞞你?”
謝鶴江沒有說話,隻是默默打開了一個紙包,将裏頭的藥材一把一把的抓進了陶罐裏。
“不是說要舀水,怎麽不去?”謝鶴江問李玉嬌,同時手上的動作一刻也沒有停。
李玉嬌兩手托着下巴撐在桌子上,目不轉睛的盯着謝鶴江的臉看,笑吟吟的對他說:“我的眼睛被黏在你身上了,現在除了你,我什麽也看不見了。”
謝鶴江的手頓了頓,勾着唇角卻說:“要是我娘子的聲音說出這番話來我肯定心花怒放,不過你這嗓子……”
李玉嬌聽謝鶴江故意拖長了音調,立刻語帶威脅的問道:“我這嗓子怎麽了?”
謝鶴江煞有其事的說:“吓的我心裏的花骨朵瑟瑟發抖,不敢開了。”
李玉嬌有些目瞪口呆:“我從前怎麽不知道你這麽油嘴滑舌?”
“我從前認識你嗎?”謝鶴江揚了揚眉毛。
李玉嬌一拍桌子:“又來了!又來了!很快你就會後悔的你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