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嬌擡起雙手,仔仔細細的盯着手心手背看了好一會兒,現在也不是特别細膩啊。
難道她以前的手居然有那麽粗?
并沒有吧。
她心中暗暗哼了一聲,正要去回謝鶴江的話。
忽然聽到外頭有人來報:“世子爺,唐大夫到了。”
齊湛聞言,收了收臉上不正經的神色,道:“快請進來吧。”
不一會兒,那唐大夫便挎着他的藥箱走進了房間。
唐大夫向齊湛行禮後,這便去和謝鶴江說話:“來,你先請坐。”
李玉嬌聞言,怕謝鶴江找不到凳子在哪裏,立刻自覺的上去扶他。
謝鶴江這回倒是沒有推拒她,順着她的意在唐大夫對面坐了下來。
才一坐下,謝鶴江便把頭偏向李玉嬌的方向:“請你回避一下。”
李玉嬌皺眉,她還想看個究竟呢,現在怎麽可能回避。
不過這個時候唐大夫也開口了,卻是在對齊湛說話:“世子,勞煩您先回避了。”
齊湛點點頭,爲了不打擾唐大夫給謝鶴江看眼睛,他便又朝李玉嬌使了個眼色。
李玉嬌無奈,隻好和齊湛一起走了出去。
齊湛見她此刻人雖然出來了,但是心卻還在屋子裏,低聲道:“等唐大夫出來了你問他也是一樣的。”
李玉嬌歎息一口,想說點什麽可又覺得嗓子疼。
心中隻道,若不能親眼看見,又怎麽可能是一樣的呢。
一轉眼,她就捅破了窗戶紙,眼睛對準那破洞朝裏面看了過去。
“唉!”齊湛看了看窗戶紙,又看了看李玉嬌,“敗家。”
李玉嬌壓根什麽都沒聽進去,一心隻盯着謝鶴江的眼睛看。
她見裏頭的唐大夫将纏在謝鶴江雙眼上的紗布一層層的解開,然後謝鶴江便睜開了眼睛。
說實話,饒是做好了心裏準備,可是看到謝鶴江那一雙血紅的眼睛時,李玉嬌還是吓了一跳。
她忽然不敢再看下去,立刻轉過了身,呼吸起伏間十分劇烈。
齊湛見她那個樣子,便安慰道:“已經比一開始救回來的時候好多了,那個時候紅的發紫,紫的發黑,還總是流血淚,那…”
“算了,世子你還是不要說了。”李玉嬌的破鑼嗓子也有些哽咽了,“我現在不想聽。”
那個畫面,李玉嬌光是想想都覺得心裏悶得慌。
她趕緊從謝鶴江的房門前走了開,想去院子中間吐口氣。
齊湛跟了過來,站在她身後對她說:“我也很…”
李玉嬌搖頭看向齊湛,打斷了他的話:“世子,這些都過去了。眼下最重要的是一步步的治好謝大哥的眼睛。”
“你說的沒錯,”齊湛欣慰的笑了笑,“你比我們想象中的都更要堅強。”
李玉嬌聞言笑了笑,小聲的道:“畢竟是死過一次的人。”
“你說什麽,死過一次?”
“哦,不是。我的意思是,所有災難在死亡面前都是小事,隻要還活着,我們就有希望。”
“說的好!但你還是少說幾句,因爲你這把嗓音實在是不敢恭維。”
“那我再去燒點水給唐大夫沏點茶,等他出來了,我需要好好的和他談談。”
“你去吧,等他出來了我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