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強調說:“師兄,你以後不要替謝大哥說任何話,你就當什麽都沒有發生過最好。”
杜俨之聽她這樣說,無奈的笑出了聲。
“你爲什麽忽然笑?”
杜俨之點了點頭:“我是服氣的,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心有靈犀一點通麽?謝大哥也是這麽對我說的。”
“是嗎?”李玉嬌笑了笑,漸漸的臉上也沒了表情,“我和他到底還是不一樣,他怕是一開始就知道結局了。”
杜俨之無聲的盯着李玉嬌看了一會兒,這才道:“嗯,你們都不怪我就好了,我心裏的一塊石頭總算是落了下來。”
李玉嬌沖他笑笑:“師兄,其實你很好。”
杜俨之聽罷,怔了片刻,忽然笑道:“我當然知道我很好了!好了,風越來越大了,你去裏頭吧。”
說完再不看李玉嬌一眼,眉心緊蹙着,内心隐忍着。
*
路上走了大概有半個月。
越往京城去,官道上就越堵。
據說是由于山上河流淩汛,有一段山路塌方,正在搶修中。
要麽還走陸路,但是要繞遠;要麽就走水路,直達京城碼頭。
李玉嬌和杜俨之權衡了一下,最終選擇了棄車走水路。
水路雖說是慢了些,到底還算平穩,而且呆在船艙裏也不像在外頭趕車那樣冷。
因爲是半路搭的船,所以并沒有租到足夠的艙房,李玉嬌和風花雪四人一起住了一個艙房,杜俨之則是和不認識的陌生人擠在的一處。
除了李玉嬌她們,這條船上還有不少像她們一樣半路上來的,所以說這條船上雜七雜八的什麽人都有。
杜俨之在他的那個艙房裏認識了一對父女。
父親腿腳有殘疾,小姑娘不過十一二歲的樣子。聽他們說是家中逢災,這是進京投奔親戚去了。
隻是他們身上沒有多少銀錢,現如今這小姑娘都十一二歲,也不小了,晚上還是跟着她爹住在一個艙房裏,且那個艙房裏,除了杜俨之,還有其他幾個粗漢子。
小姑娘本來日日縮在角落裏,杜俨之倒也沒發現,隻是晚上聽到她不停的咳嗽,一問之下,才知道的事情的緣由。
便去找了李玉嬌,将小姑娘送到了她們艙房内。
杜俨之把人領過去的時候,告訴李玉嬌:“我看她咳嗽有好幾天了,我記得你之前不是和我爹一直在做藥丸麽,有治咳嗽的麽?”
“倒是帶了些,”李玉嬌打量了一眼躲在杜俨之身後的小姑娘,朝她招了招手,“小姑娘,你過來這裏,我帶你去吃藥。”
杜俨之也道:“這位姐姐也是大夫,你晚上就在她們的房裏歇着吧。”
小姑娘從杜俨之身後走了出來,李玉嬌這才看清,這小姑娘年歲雖小,但是臉蛋很是标緻,即便面色蒼白,也無法掩蓋她五官的灼華。
隻是看見她懷中抱着一把琵琶,不禁心中暗歎了一聲。
雖說這些年,她自己也在外頭抛頭露面,但是出去做生意和他們這樣出去賣唱的到底還是不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