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梅娘轉頭道,“我們這裏的人就管它叫井,已經叫習慣了,不過它叫什麽不重要,重要的是靈驗就行了。而且啊,這個井裏的水就從來沒有幹過,不論怎樣熱的天氣,隻要頭天不把這裏頭的水喝幹,第二天它自己就會滿上了。”
“唔……”李玉嬌.點了點頭,欲言又止,“那……”這水說不定就是這個瞎婆婆每天晚上趁着沒人的時候倒進這石坑裏的呢。
梅娘多少是有些了解李玉嬌的,一看她的樣子,就知道她斷然是不肯信的。
便又低聲在她耳邊道:“你别不信,曾經也有人和你一樣不信,于是就蹲在這口井邊守着,一.夜沒睡,眼睜睜的看着這井中的水一點點升起來的,直到滿了爲止。”
李玉嬌看梅娘一點也不像是在拿自己尋開心的樣子,忍不住又看了那個石坑一眼,道:“好吧,不說了,快要輪到你了。”
梅娘嗯了一聲,待到她前頭那個女人走了以後,她娘便上前去和那瞎婆婆說了些感謝的話,然後梅娘就把帶來的種子倒進了瞎婆婆手中的那個石碗裏去了。
接下來就輪到李玉嬌了。
瞎婆婆問她:“你是來求子還是來還願?”
李玉嬌仔細打量了一下那個瞎婆婆和她手中的石碗,語氣平淡的道:“我想求子。”
“嗯,求子。米帶來了嗎?”
“帶了。”
李玉嬌忙将随身帶着的、包着碗和米的布解開,雙手捧着碗說,“在這裏。”
“好。”瞎婆婆聞言,朝李玉嬌的方向伸出了她手中的那個因年代久遠被磨的光滑的石碗,“把米全都倒進來,注意不要撒了,否則不吉利。”
李玉嬌看了看瞎婆婆手中的石碗,又看了看自己帶來的碗,還好她沒選家裏最大的碗帶來,否則全都倒下去不撒出去才怪。
雖說對此不盡信,不過倒起米來,倒也是小心翼翼。
等到她把碗裏最後一粒米倒下去了,便回那瞎婆婆說:“都倒完了。”
瞎婆婆聞言點了點頭,伸出又手在碗口上抹了抹,将碗裏的米抹平後,忽然皺緊了眉頭。
李玉嬌見狀,皺眉不語。
一旁的梅娘忙問:“婆婆,你怎麽不說話,這是怎麽了嗎?”
瞎婆婆咽了一口口水:“硬,太硬了。”
“米硬嗎?”李玉嬌問。
瞎婆婆搖了搖頭:“不,是你的命硬。”
李玉嬌隐在袖中的手不禁握拳,她有些緊張,但還是勉強笑了下,道:“是,今生我命強勁,不受刑克,于逆境中,适于生長。”
“過硬易折,萬物生生相克,你本命過硬,勢必會克到周圍的人,注定孤獨。”
“我不信。”
“罷了,試試吧。”瞎婆婆說着,将石碗中的米倒回了李玉嬌帶來的碗中,然後将石碗遞給了李玉嬌,道,
“在你面前的井裏舀一碗水喝下去吧,如果沒有意外,保證你來年得子,如果發生意外,五年内若不孕,将終身不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