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味着将有很多人和我舅舅搶生意麽?”
“可以這麽說。”
“可是我舅舅縱橫海路三十餘年,沒有哪隻船隊能和他比的。”
“那是過去的三十餘年,往後的三十餘年呢,誰能說的準。認識我以前,你有想過天泉府各縣會有‘美人嬌’這樣一個成衣鋪子嗎?”
陳卓摸了摸鼻子:“謝夫人你确實是是挺厲害的。”
“前次我和謝大哥去祁河府,到了沿海地區,至今我們還有一個朋友在那裏,我相信他能幫我找到很好的船夫,隻是還缺一個領頭人。”
“領頭人?”
這裏一共就三個人,陳卓當然知道這個李玉嬌說的這個領頭人不是白荷,有些不可思議,“你信的過我?”
李玉嬌笑了笑:“看陳公子這個反應倒像是信不過自己的,如果陳公子真的對自己沒有十成十的把握的話,不如去你舅舅那裏再借幾個人來。”
陳卓一驚:“不是吧?跟我舅舅搶生意還要去他那裏借人?我舅舅又不是傻子。”
“你舅舅當然是個精明的人了,你可以這樣和他說,你找他借人組船隊,你拉回來的東西一律從天泉府繞路,不過他的地盤,不搶他的一個客人。”
“這樣可行嗎?”陳卓皺着眉,下意識的看向一旁的白荷。
白荷總是無條件相信李玉嬌的,立刻就道:
“嬌嬌說可行那就一定可行的,再說我也聽明白了,嬌嬌隻要想建船隊,那就能建。隻不過是遲早的事情。現在你舅舅隻要借幾個人給我們,将來整個天泉府的生意我們都不和他搶呢。”
從回來至今,陳卓還是頭一次聽小荷管她和自己叫‘我們’,當下聽的心裏是樂呵呵的。
便道:“謝夫人說的好像是挺有道理的,不過這麽大的事情,我舅舅不一聽就把我的話聽進去了,到時候我舅舅免不了還是要見一見謝夫人的。”
“這是自然。”李玉嬌明白,自己去不去和陳卓舅舅談是一方面,但最終要的是朝廷的布诏。
陳卓舅舅是大商戶,對這方面的诏令一定十分關注,一旦他得了某些風聲,就不愁他不給自己謀後路了。
如果非要和人分一杯羹,陳卓怎麽說也是他外甥,此次組建船隊還能賣他一個人情,她就不信精明如他不知道該如何抉擇。
*
李玉嬌又拉了白荷出了份子錢,陳卓樂的每天往酒樓裏跑來跑去的和她們商量事。
眼見着他在白荷身上快耽擱兩年的時間了,無論縣令夫人給他說哪家的姑娘小姐他都無動于衷,久而久之,縣令夫人也開始擔心陳家子嗣的事情,漸漸的有些松口了。
兩人再走到一起,似乎是水到渠成。
船隊順利建成以後,幾人選了一個良道吉日,準備讓陳卓出海。
又因爲世俗禁忌,出海之時,女人是不得上船的,所以出海的前一天,陳卓來向白荷和李玉嬌辭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