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荷看着他,表面看似平靜,内心卻是波濤洶湧:“關于陳卓所說,你沒有要辯解的了嗎?”
裴昭沉默了。
片刻後才道:“對不起,小荷,我對你不夠坦誠,是我說謊了。”
“我明白,那個時候有些謊如果你不說的話、可能連命也保不住。”
白荷說完,有些手足無措的絞了絞手指,醞釀片刻後又道:“這些我們可以都翻過去,但是有一點我想找你問清楚。”
“你說。”
“我們之間,你情我願,那你與你的未婚妻,你打算怎麽辦?”白荷有些緊張,一瞬不瞬的盯着裴昭看。
裴昭凝眉了許久,這才道:“小荷,我必須娶她,沒有她娘家的幫助,未來我在袁家,根本站不住腳。但是你放心,我與她之間,不過一個夫妻名分和一個孩子而已,除此之外,我不會對她用情,我答應你,此生隻愛你一人。”
白荷覺得有些呼吸困難。
裴昭送的護手是那樣的溫暖,裴昭在夜裏挂的燈籠是那樣的明亮,裴昭挑給她的香粉氣味是那樣的宜人,可是裴昭的話卻像是刀子那樣鋒利,在她心上剮,一刀又一刀,血淋淋的。
白荷覺得自己的眼睛要濕了:“我不要,你要娶别人,和别人生孩子,我不能想。”
她聲音有些哽咽:“爲什麽?爲什麽你不是半年前的你,一無所有的你,隻有我們,哪怕你的腿…”
“小荷。”裴昭忽然上前,抱住了白荷,“難道你希望我一無所有嗎?”
“我不知道。”白荷茫茫然的搖頭。
“那你跟我回去好不好?我向天發誓,我這輩子隻愛你一個人,我可以給你在天泉府開酒樓,如果你不想見到那個女人,我們就在外面的院子裏住,早晚都不用看見她,好不好?”
白荷抹了抹眼角,推開了裴昭:“不好。如果隻是跟着你做一個無名無分的外室,那我不要。”
“小荷,隻要我們在一起,名分真的那麽重要嗎?”
“重要!你喜歡我,我也喜歡你。我喜歡你我就想讓你來我的酒樓,我就想讓别人都知道你、看見你,爲什麽到你那裏我就要無名無分,如果都是無名無分,我爲什麽當初要拒絕陳家夫人。”
“你…”裴昭後退了半步,“現在陳卓回來了,你心中果然還惦記着他嗎?”
白荷委屈的哭了:“裴昭!你沒良心!我是不是真心待你你會不知道嗎!我隻不過是就事論事!說來好笑,我跟你一起對你一心一意,現在你懷疑我還念着舊人,就一副這樣吃了蒼蠅的表情。
但是你卻告訴我你要我,同時你還要娶别的女人,跟别的女人生孩子。裴昭!我真的不知道你們大戶人家要女人是什麽規矩,可是生我養我的地方,從來都是一個男人配一個女人啊!
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了,從此以後我會忘了你。我就當那天晚上從來沒有救過你!就當你死了!就當我眼瞎……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