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嬌沒好氣的在他胸口捶了一下:“誰告訴你說我忍的難受了?”
“哦,那就是饑.渴難耐了。”
李玉嬌咬牙:“你哪隻眼睛看到的?”
謝鶴江沉聲發笑:“哦,你這是惱羞成怒了。”
“謝、鶴、江!”
*
根據對齊湛世子的了解,以及當時情形的判斷。
謝鶴江斷定世子可能爲了掩蓋自身蹤迹,铤而走險的走了水路。
那麽沿着當日事發地點返回祁河府碼頭,再順着河流一路往下,這一帶地界,便是他這次搜尋的主要目的地了。
隻是一路往南,沿河都是熱埠大鎮,找起人來十分的困難。
好在,有人在前頭給他們帶路。
那便是官府的人,很顯然他們也在找世子,他們人多,而且可以輕易的進入到每家每戶去搜查,但見他們每每挫敗而歸,便知道他們肯定是沒有找到世子。
等過了沿河的這幾個熱鬧小鎮,再往南,可就荒涼了。
當地人管那一片叫做泰溪,祁河就是流經泰溪,而後進入大海的。
泰溪有鹽倉,大齊自開國以來就在這裏開設了鹽場,泰溪鹽倉很快就成爲大齊國海鹽的主産區,數百年來沿襲不絕。
隻是泰溪鹽倉處于海角偏僻之所,煮鹽的竈民絕大多數是被流配到此的罪犯和流民,入籍的竈民不準任意遷徙和從事其他行業,世代延襲,不得改藉,不得參加科舉考試。
所以在當地人眼中,泰溪鹽場就是一個肮髒的專供下九流的人做苦力的地方。
“謝大哥,一路以來都沒有人發現過世子的蹤迹,也沒聽人說在岸邊撈到過什麽人,你說世子會不會流落到那個泰溪鹽倉去了?”
謝鶴江負手,站在岸邊看滔滔河水南去:“你知道除了貪污赈災銀兩,他們還做了什麽嗎?”
李玉嬌搖頭:“這些官場上的事情我不知道,也無從了解。”
謝鶴江長出一口氣:“還有販賣私鹽,從中謀取暴利。”
李玉嬌想了想:“那照你這麽說的話,世子本來就打算要來一趟鹽倉的咯?”
“應該是這樣的。”
“那我們就去泰溪鹽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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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入冬季,海邊嚴寒。
李玉嬌緊了緊身上的棉襖,道:“越往南來,就沒怎麽看見官差的影子了,他們是覺得這裏條件艱苦所以才不過來的麽?那正好方便了我們。”
“并不是。”
“爲什麽?”
“鹽倉設有鹽官,鹽場還有催煎官,并不是完全沒有官府的人,或許他們也在找。”
李玉嬌聞言,瞭望了一眼前頭的村莊,道:“瞧着那前邊也有好幾個村子,不像之前的大鎮子,我們挨家挨戶的過去找就是,如果在這裏還找不到世子的話,那……”
“你隻要跟着我就好,不要憂心。”謝鶴江緊緊握着李玉嬌的手,“這本就不該是你要擔心的事。”
李玉嬌勉強笑笑:“跟世子好歹也是有些交情的,再說世子萬一出事,我怕牽連到你,怎能不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