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嬌?”謝鶴江聞聲,立刻認出了眼前的人。
隻是緊皺的眉頭依舊未有半點松動:“胡鬧,你怎麽來了?”
李玉嬌終于調轉馬頭,嘲諷道:“怎麽,這條路又不是你的,你能走,我就走不得了?”
謝鶴江策馬與她并排:“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李玉嬌空出一隻手來,把遮住了她大半張臉的鬥笠擡了擡,露出她一雙明亮的大眼睛來:“謝大哥,對于你的不辭而别,我很失望。”
“阿嬌……”
“所以你現在是繼續趕路呢,還是打算在這裏跟我僵持不下?”
“我看着你回去再走。”
李玉嬌倔強的瞥了謝鶴江一眼:“好,很好!”
說罷一夾馬腹,低低嘀咕了句:“我就不信還治不了你了!”
官道就這一條,她先卯足了勁往前跑就是,等到了下一個岔路口再停下來等他,到時候天黑了,也走遠了,想趕也趕不回去了。
謝鶴江先前聽李玉嬌應了一聲‘好’還以爲她這就要乖乖的回城了,沒想到她居然徑直的往前頭去了。
他還能說什麽,隻能追着她跑,恨隻恨當初從漠西回平安縣的時候怎麽就突發奇想的教會了她騎馬,真是失策。
李玉嬌頭也不回,隻顧往前跑,對于身後的叫喊聲也是置若罔聞。
隻不過她的騎術不及謝鶴江十分之一,沒過多久就被謝鶴江給追上了。
謝鶴江追上她以後,叫她的名字,試圖和她說話。
但是李玉嬌從頭到尾都沒有睜眼看過他,就知道往前飛奔。
隻有在屁.股磨的疼、或者前路有坑坑窪窪的時候才會放慢速度。
這個時候,謝鶴江往往也會放慢速度,緩緩的在她身側。
“阿嬌,你說話。”
李玉嬌:“……”
“你哪怕是罵我一句也好,你先跟我說句話。”
李玉嬌:“……”
“阿嬌你跑慢些!”
李玉嬌:“……”
甚至謝鶴江也玩起了先前在城門口李玉嬌玩的那一套,直接一扯缰繩,橫在了李玉嬌的馬前。
謝鶴江往左:“阿嬌,你回答我。”
李玉嬌就往右。
謝鶴江往右:“說話!”
李玉嬌就往左。
這樣來回數十次,後面的馬車終于趕了上來,伸頭就對他倆一頓吼:“玩過家家還是幹什麽呢!這路是你們倆的,趕緊讓開。”
李玉嬌便瞪了謝鶴江一眼。
謝鶴江無法,隻好讓到一邊。
李玉嬌看也沒看她,直接又往前去了。
謝鶴江忽然感到有些束手無策,說實話真的好想跳到她的馬背上,控住她的馬,強制叫她停下來。
可她跑起來十分不要命,他擔心自己貿貿然跳過去,會把握不了力道,将她給弄傷。
晌午時分,李玉嬌終于放緩了速度。
她下了馬,在路邊随便找了一棵樹将馬兒栓了起來。
然後從馬背上的行囊中拿出了水和幹糧,吃一口餅喝一口水的,間或再看一眼謝鶴江。
她随意的在謝鶴江的馬背上掃了一眼,好家夥,居然隻帶了一個水袋,連一點吃的都沒有。這人還還真當他自己是鐵打的麽,飯也不用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