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打傘,一人提着燈籠,這便往稍遠的一處矮樹叢裏去了。
下雨天的晚上,夜黑的格外的濃稠,一盞燈籠也就隻能照亮腳下幾步遠的路。
白荷舉着傘,對李玉嬌說:“嬌嬌,你先來吧,我幫你看着,等你好了我再方便。”
“嗯嗯,我會快點的,你等不及了吧。”
白荷夾着兩腿,笑着道:“你快點,别光顧着說話了,這外面好冷啊。”
是很冷,李玉嬌不禁打了一個哆嗦,一陣水聲後,李玉嬌終于解決完畢。
然後從白荷手裏接過了雨傘和燈籠,縮着脖子和肩膀:“好了,你來吧。”
白荷看了一眼腳下:“哇,我這邊好大一個泥坑,我不要在這裏,我要往那邊去一點。”
李玉嬌把燈籠往下杵了點,果然看見好大一個泥坑,心有餘悸:“還好剛才沒踩上去,不然鞋子和裙子都要遭殃了。”
又準備跟着過去給白荷打傘。
白荷立即沖她擺擺手:“算了算了,你别過來了,我這頭頂上有棵樹,這一會兒還淋不到我,我很快就好了,你先繞到外面等我吧。”
“也行。”李玉嬌便依言按着原路返回。
可剛走了沒兩步,忽然就聽見白荷‘啊’的一聲,尖叫了出來。
“怎麽了小荷!”李玉嬌一驚,也不顧腳下泥濘的路了,立刻朝着白荷的方向跑了過去。
白荷吓的直哆嗦,徑直的往李玉嬌這邊跨了一步。
一邊系腰帶,一邊說:“嬌……嬌嬌,有一隻手,一隻手在摸我。”
“一隻人手?”李玉嬌聽了,立刻把白荷拽過來,準備回馬車那裏。
這個場景,不禁讓她想到了上次随康繼平的镖隊一起前往漠西軍營,在半路上,她也是因爲方便,而被一對私奔的男女給綁走了的事情。
“我們趕快走,走啊小荷。”
白荷哭喪着一張臉,伸出一根食指,指了指腳下。
李玉嬌往下一看,吓的心一抽。
隻見白荷一隻腳脖子,正被一隻慘白的手給緊緊抓着。
“怎……怎麽辦?”
白荷帶着哭腔的話才出口,就聽見一個羸弱的男聲道:“救……救我。”
*
方了一趟便,救回來個男人。
“一會兒怎麽說?”白荷肩上架着那個剛被她們從泥地裏拖出來的虛弱男人,問李玉嬌。
“照實說吧。”
把人帶回了馬車,李玉嬌決定讓車夫連夜趕路。
她剛才已經給這個男人粗略的檢查了一下,除了一些明顯的外傷之外,很不幸的,他的一條腿也斷了,現在又被雨淋透,身上還在發熱。
不過車夫也說了,下雨天晚上又看不見,最快可能到第二天上午才能到達下一個鎮子。
不過既然已經把這個人給救了回來,斷然也沒有在馬車裏耽擱的道理,慢就慢點吧,早點到醫館才是正經的。
于是第二天快要正午的時候,他們終于到達了最近的鎮子。
李玉嬌和白荷立即把人送到了醫館。
付了診金和藥錢以後,見那個男人還沒醒,白荷便問:“嬌嬌,怎麽辦?我們要在這裏等他醒來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