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來吧。”謝鶴江說着,看樣子就要給李玉嬌介紹手裏的樂器了。
李玉嬌推了推謝鶴江的手,笑道:“誰說現在就要學了,回去的路上有的是時間,你這麽着急做什麽?”
“好。”謝鶴江這便将埙放了下來,問道,“那現在你想做什麽?”
“嗯……”李玉嬌想了想,“謝大哥你吹的曲子很好聽,聽的我非常想跳舞給你看,你想看嗎?”
這下輪到謝鶴江驚訝了:“你還會跳舞?”
“我……”李玉嬌頓了頓,道,“我學什麽都快啊,這你是知道的。上次和堂姐夫他們一道來的路上,在一個集市上看見過有人跳的。”
“哦。”謝鶴江點了點頭。
“那你想不想看?”
“你特意爲我跳的,當然想看。”
“好,那你等等我。”李玉嬌說着,一路小跑着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她翻了翻自己的包袱,找到了成親那天謝鶴江胸.前挂的那朵大紅花,将活結扯開後,便是一長段紅綢。
挽了紅綢出去,還未到謝鶴江身前,他袅袅的埙聲便響了起來。
抑揚頓挫中,李玉嬌踏起了不太熟悉,甚至還有些淩亂的舞步。
可這一切,在謝鶴江的眼裏,卻是那樣的美麗,不可方物。
在這片他守了将近九年的沉寂孤寥的土地上,還是第一次,有一個人伴着他的埙聲,爲他起舞。
青絲伴風,倩影随心,但願餘生,靜好如斯。
杜俨之想起還有補好的衣服放在梅娘這裏忘了帶走,便轉身來取。
看着看着,卻是走不動路了。
天地如畫,美人如花,側卧君懷,不是他。
*
“收拾好了嗎?”謝鶴江把馬拴在茶棚的柱子上,問李玉嬌。
李玉嬌.點點頭,想了想又道:“哦,差點忘記一個事,再等等我。”
說着跑進屋子找了一本冊子來,遞給了梅娘。
梅娘雖是接了,但卻說:“我不認識字。”
李玉嬌便解釋說:“這是養蠶的冊子,上面記載了養蠶的步驟和方法。”
“這個我知道,這個昨晚上你不是念給我聽了嗎。”
“我怕萬一你忘記了,不過上面都寫了,如果你真的忘記了,記得把這個拿給我杜師兄看,讓他告訴你。”
“好!我知道了!”梅娘說着,偷偷的擦了擦眼角,頓了一會兒又說,“快走吧,回去的路途遙遠,能少耽擱一點就少耽擱一點。你陪我的這段日子,家裏很熱鬧。”
李玉嬌的鼻間也有些泛酸,她想了想,終究還是開口說:“梅姐姐,團子的爹,怕是再也不會回來了,我希望你能…接受這個現實。”
梅娘抹了抹眼淚:“讓我再等等吧。”
“梅姐姐!”李玉嬌忽地抱住了梅娘,“也許我們還會再見的。”
“去吧。”
離開了茶攤,他們這便要向東邊去。
經過鎮子的時候,看見齊湛的隊伍停在了那裏。
李玉嬌和謝鶴江都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麽事,便問:“要不要過去看看?”
謝鶴江見隊伍并沒有什麽反常的地方,就道:“不必,我們走自己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