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嬌聞言,笑了笑。
齊湛則是一副笑臉:“看,我看你的師兄杜軍醫也沒本事安慰你,最終還是隻有我能博得美人一笑。你說謝鶴江呢,謝鶴江有這個本事嗎?”
李玉嬌彎了彎嘴角:“假如謝大哥在,我的心根本就不會亂。”
齊湛咬牙:“好,你們厲害,感情深厚。你的師兄來了,你還要我帶你出去嗎?如果不需要的話,我就回去睡覺了。”
“恕不遠送。”
“誰稀罕。”撂下這一句,還是又回了頭,“剛才的事我知道對于你一個女人來說也許有些難以接受,不過你真的不用放在心上,我說他該死,他就是該死。”
李玉嬌沒有說話,朝齊湛揮了揮手。
杜俨之端了水過來,問李玉嬌:“是湛世子?他來做什麽?”
“他來問我還需不需要帶我出去。”
“現在有些晚了,還是明天吧。”杜俨之見李玉嬌已經把手洗好了,這便遞上了一條手巾。
李玉嬌聞言點點頭,道:“傷員的營房裏晚上也要有人守着吧。”
“我守着就好,你就去我的營房裏睡。”
杜俨之說完,立刻又解釋道:“雖說你理應睡在謝大哥的營房,隻不過以他現在的處境實在不大方便。”
“我知道的師兄,我又是不是不懂事的小姑娘。”李玉嬌笑着說,“估計沒多久天就會亮了,我還是和你一起守着吧。”
杜俨之擡頭望天:“還早着呢。小心把你累壞,一會兒謝大哥出來要扒我的皮。”
“你跟我來,我這就帶你去。”杜俨之道,“我的房間裏放了不少藥材,所以平時也隻有我一個人睡,不會有其他人來打擾你,你就放心吧。”
“好吧。”這一說到睡,李玉嬌便真覺得有些困了,也就不再推拒,跟着杜俨之一道去了他的營房。
進去一看,果然如杜俨之所說,裏面堆放了許多藥材。
李玉嬌深深吸了一口氣,道:“藥香,感覺好像在明善堂一樣。”
“是吧,”杜俨之笑着說,“從前我很擇床的,每到一個新地方總要花很多時間來适應。可是後來我才明白,原來我擇的不是床,而是氣味。聞到這些藥材的味道,我就感覺自己好像還睡在家裏一樣。”
“你……”李玉嬌聽杜俨之這樣說,不禁問他,“是不是想家了?”
“是!”杜俨之答的毫不含糊,“隻是這條路是我自己選的,而且我發現,這裏似乎缺我不可,我對整個漠西軍營來說是非常重要的存在!”
他說話間,意氣風發,神色飛揚。
李玉嬌隻覺得這個師兄在自己心目中的形象又鮮活高大了些。
“嗯,”她也點頭附和,“剛才我聽他們說了,杜軍醫是整個漠西軍營裏最厲害軍醫。”
“哈哈哈。”杜俨之聞言笑了,“謝謝你啊李大夫。你休息吧,我走以後把門栓好。”
李玉嬌嗯了一聲,待杜俨之走了以後便去關門,她怕半夜有人誤闖了進來,還特意把門栓插到了最裏面。
可即便如此,半睡半醒間,她卻還是隐隐感覺到一根帶了繭子的粗粝手指正有一下沒一下的在自己的臉上擦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