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甚至有些顫.抖,這是她不曾想到的。
她把手伸了過去,小聲的問:“謝大哥,接下來去哪裏?我們要回去茶攤了嗎?”
謝鶴江眼角眉梢都是笑:“阿嬌是不是太急了,現在天都還沒黑呢。”
“謝大哥!”李玉嬌心中氣恨,心道叫他等着瞧。
從前是沒成親,她處處都要掖着,等成了親,他要是再這樣不正經,那她也就隻能雙倍的不正經回去了。
謝鶴江聽李玉嬌有些怒了,便道:“上我的馬,帶你去逛一圈。從前你不是說栖霞山的日出很好看嗎,今天我就來帶你看看漠西的日落。”
“好。”李玉嬌聞言輕聲笑了笑,倘若可以的話,她是真的想同謝鶴江一起看遍這大好山河。
隻是身後的那些自己沒媳婦看的人可不幹。
平日裏操練的時候他們是畏懼謝鶴江虎威将軍的嚴厲,但今日卻是不同。
今天可是謝将軍的大喜日子呢,也不知道是誰,帶頭喊了一句:“掀蓋頭!掀蓋頭!掀蓋頭!”
一時間幾百上千人便一同喊了出來,哪怕就算掀了蓋頭,那站在隊伍最後面的人壓根也什麽都看不見,但還是跟風喊的一頭勁。
杜俨之聽了,朝他們擺手:“一邊兒去!”心道老子還沒看到呢。
可他這一聲喊,很快就被淹沒在聲海裏了。
自己的新娘,自然是留着自己一個人慢慢看,哪兒能随随便便就給他們一群人看了去。
不過大喜的日子,謝鶴江也不想就這麽拂了他們。
便一側身,先嚴嚴實實的把新娘擋住以後,再掀了她的蓋頭。
身後那群人便道:“将軍這也太不厚道!”
倒是李玉嬌,忍不住笑了,又有些得意。
看,這就是她家的謝狐狸!
謝鶴江的目光落在李玉嬌的臉上,不禁由衷的贊道:“阿嬌,你真美。但隻能給我一人看。”
說完變戲法似的,忽然就從馬背上拿出一頂帷帽來,戴在了李玉嬌的頭上。
李玉嬌隻覺得眼前飄過一抹紅紗,然後整個人就被抱到了謝鶴江身前。
這紗薄的很,并不妨礙她的視線,她能将眼前正大聲叫好的士兵們都看全,隻是對方卻是看不清她的臉。
她笑道:“你哪兒來的?”
謝鶴江的聲音便從她頭頂傳了出來:“我做的。庫房裏翻出來的紅紗,柳枝是現折的。”
說完調轉馬頭,喝了一身,夾着馬腹,驅着高頭大馬朝遠方奔馳而去。
身後自有人帶隊,領了士兵們回去。
今次出營迎親,還是大将軍特許的,隻時間有限,需得趕快返回。
*
漠西的戈壁一望無際,再遠一點的地方是一條寬闊的大河,從這裏望過去,仿佛與天連成了一線。
跑了有一陣了,都沒見到一個人,李玉嬌便扭頭問謝鶴江:“這個帷帽我現在可以摘下來了嗎?”
“我來。”謝鶴江說着,放慢了馬速,親自将李玉嬌頭上的帷帽給摘了下來。
隻是還不待她有任何反應的時候,謝鶴江已是低頭親了下去,霸道狂狷,又不失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