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裏還有人住嗎?”
他們現在距離軍營大概還有兩裏路,自從離開了身後的那個小鎮,已經很長一段距離都沒有看到房屋和人煙了。
是以李玉嬌便指着戈壁灘河東邊的一座孤零零的小屋問。
“哦,你說那個啊。”杜俨之道,“一個小茶攤,開在這裏四五年了。”
“茶攤?開在這裏?你們軍營裏還缺這一口水?”李玉嬌感到有些不可思議,“這店老闆怕不是沖着賺錢來的吧?”
“還真給你說對了,”杜俨之歎息了一聲,“是個小.寡.婦,帶着她兒子在這裏開茶攤。說是茶攤,我看賣出的茶倒是不多,不過也做些縫補的活計。軍營裏大多都是大老粗,衣服鞋襪破了的話,大多時候就送到她那裏給縫補一下。”
“那她圖什麽呢?”李玉嬌還是不大明白她的用心。
杜俨之勾了勾唇:“據說她是在等人。”
“等人?”李玉嬌蹙了蹙眉,問道,“是在等她的丈夫嗎?”
“嗯,”杜俨之點了點頭,“其實我們這裏知道她故事的人都還挺敬重她的。說真的,她長的不賴,就算帶了個拖油瓶,這些年來也不知道有多少人上她的門去提親,就連老薛也向她表露過心迹,隻不過都被她給拒絕了。”
李玉嬌聽了,點了點頭。
有些遺憾的問:“那她等的人,是不是再也不可能回來了?”
杜俨之聞言挑眉,不禁看向了李玉嬌:“你猜的怎麽這麽準?”
李玉嬌無聲的笑了笑:“都是女人,我想或許我能理解她。丈夫戰死了,她不願意接受這個事實,就帶着孩子在這裏等。”
杜俨之聞言,張了張嘴,他想說點什麽,卻還沒來得及開口,身後忽然就傳來了另外一道還算熟悉的女聲。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我還沒有見到他的屍首,就不相信他已經死了。總有一天,也許是從河的那邊,我相信他一定會回來抱我和兒子的。”
陌生又堅定的語調,李玉嬌聞聲,蓦地回過了頭。
聽她這麽說,想必她就是那個茶攤的女主人,剛才也一定是聽到了自己和杜俨之的對話。
李玉嬌忙道:“抱歉,妄加評論了。”
“聽習慣了。”那個茶攤的女主人朝李玉嬌笑了笑,肉肉圓圓的臉龐使得她看上去十分的和善。
正如杜俨之所說,這個茶攤的女主人長的不賴,雖然她看上去稍稍有些豐腴,但卻依舊遮掩不住她精緻的五官和凹凸有緻的身段,難怪薛安也對她動了心。
正微微打量着這個茶攤的女主人,她忽然又開口說話了,道:“你一定就是李姑娘吧?”
李玉嬌笑了笑,低頭看了一下自己的打扮:“我扮的這麽不像嗎,我可是一路上都沒有露出什麽破綻來呢。”
那茶攤的女主人又笑了笑:“是謝将軍讓我在這裏等你的。”
“謝大哥?”李玉嬌驚訝,“他已經回來了嗎?”
“那倒不是,”那茶攤的女主人說,“謝将軍昨日領兵出去前來這裏吩咐我的,他說他的未婚妻子馬上就要來了,讓我把屋子騰出來一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