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嬌立刻将屋内的蠟燭吹熄,焦急的說,“如果論蠻力,我肯定不是他的對手,你現在這個樣子也不能再對付他,要不然我們還是想辦法逃走再說吧?”
說着指了指身後:“那裏還有一扇窗戶,我們走那裏。”
然後便摸索着去把那扇窗戶推了開來。
薛校尉見狀,道:“雖然不知道夫人爲什麽會出現在這個地方,但是此刻我确實是自身難保,還請夫人自己先走吧,不要管我了。”
“那我走了你怎麽辦?”李玉嬌道,“你現在這個樣子就算沒被他們抓回去,也會因失血過多死掉的,我雖然幫你包紮了,但也隻是延緩了出血的速度而已。”
薛校尉聞言道:“多謝夫人關心,不過自從入伍以來,我就已經做好了無數次去赴死的準備。然而今日,斷然是不能連累了夫人的,否則無顔面對将軍。”
李玉嬌聽他那個意思,是打算自己一個人死在這裏了。
她蹙着眉,又把窗戶拉開一個小縫看了一下。
忽然面帶喜色的回身說:“唉,剛才那個人不見了!”
隻說完這句,卻又憂愁了起來:“不過另外一間房的門好像打開了,他似乎是進去那間屋子裏找你了。”
“那趁他還沒來,夫人快走吧。”薛校尉堅持。
李玉嬌凝眉,想了片刻道:“不!我看他就一個人,不如我們試一試!”
薛校尉驚訝:“夫人要試什麽?”
李玉嬌這便掃了一眼他那還未受傷的手,然後摸索着拿過了桌上的一支燭台,将大紅喜燭拔了下去,露出了内裏那又尖又細的一頭。
正色道:“你拿着這個,一會兒他進來了我就那凳子砸他的後腦勺,然後你就刺他要害。”
李玉嬌分配着各自的任務,又擔心問道:“隻是不知道你的另外一隻手現在能不能使上力氣?”
“能!”薛校尉咬牙,“生死攸關之際,我斷不敢拿夫人的性命開玩笑!”
說着強撐着站了起來,從李玉嬌的手中接過了那個燭台。
李玉嬌朝他點點頭,迅速去桌邊撈了一個凳子過來,高高舉在頭頂,隻待外頭那人進來,兩人好合力将他制服。
耳聽着外頭那腳步聲越來越近,李玉嬌的心卻也是砰砰直跳。
她從前也殺過人,那是上輩子,她實在活不下去了,要和那人同歸于盡。
可今日卻又不同,她沒想過要死在這裏,所以也沒有當日那孤注一擲的殺人勇氣。
她其實不知道該如何控制這一凳子下去的力道,也不知道待會兒會不會直接把人給砸的腦袋開花、當場死掉。
然而一想到剛才那人手中提着的帶血的刀,薛校尉血肉模糊的肩膀,以及謝鶴江和敵人較量後背上留下的猙獰長疤。
她現在就算一凳子把人砸死了,那也不過是爲齊國多殺了一個敵人罷!
這樣想着,李玉嬌的心裏坦然多了,也不再那樣緊張了。
她屏住呼吸,全神貫注的等待着敵人将門推開的那一刻。
‘吱呀’一聲。
門被推開。
李玉嬌在迅速與薛校尉交換了一個眼色後,立刻掄起凳子,往來人的後腦勺上砸去……